桃桃點頭：確實如此啊。

看來小商真是把自己當孩子養了。

……

出了南羊城，阿嬌立即去找逢春君。

那是一片湖澤之畔，滿地芳草萋萋，隨風搖擺。

阿嬌蹲下，伸手拉了拉一根草：

“逢春君，原來這一切都是魔尊在搞鬼。魔族式微無人，於是他便將妖民納入他的麾下，為他驅使。”

阿嬌越說越氣：“我們去找魔尊算賬。”

逢春君道：“我為什麼要去？那些妖民既然願意被魔君驅使，那是他們的事。咱們妖族又不缺他們。既然事情查清楚了，此事便已了結。”

阿嬌錯愕：“什麼？難道就這麼算了？就這麼不管了？”

“不是有人管嗎？”

“啊？誰啊？誰在管？”阿嬌不解。

“妖主啊！她不是一直跟在那些修士身邊嗎？所以這件事不就是她管嗎？”

阿嬌點頭又搖頭：“可，妖主那性子，怕是不會管的吧。”

“主上都不管，那我們更不用管了吧。”

阿嬌無言以對。

地上小草搖擺：“其實，你應該想想魔尊為何要驅使我們妖民？我猜他驅使妖在人間收集惡念，隻怕是為了增長力量，他是不是想做什麼？我想，這才是這件事的關鍵。”

阿嬌想了想：“是啊，為什麼呢？肯定沒好事！魔尊就不是個好東西！”

小草點頭：“這件事緣由大約有些複雜，新妖主雖然力量強大，可終歸沒什麼頭腦，所以這件事得靠聰明妖去查。”

阿嬌立即道：“我去！我很聰明！”

小草點頭：“千波君，就拜托你啦。”

……

給桃桃做好早飯，商筠則打算去悅花坊。

正巧樂凝公主派人來說，已經將城內服食過仙藥的人彙聚在悅花坊。

聞若華傷勢已經無大礙，成敘留下一個師弟看護，決定同商筠則一起過去。

“小桃，一會兒你吃過早飯，自己在客棧練字。”

商筠則收了小桃做徒弟，除了教她吐納之法，得空之時，也會教導她讀書練字。

隻是，小桃對此有些抗拒。

桃桃不想練什麼字。對她來說，字不好看沒關係。能讓人看懂就行。

至於彆人看了醜字眼睛不舒服，那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點點不情願的神色。

成敘見了道：“要不讓小桃一起去吧，既然是下山曆練，多看多聽也是必要的。”

商筠則不忍讓小桃不高興，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樂凝公主派出自己的馬車來接他們。

馬車內寬敞精美，車內小幾上還備有茶點。

桃桃開心地嚼啊嚼。

很快到了悅花坊，樂凝公主與少塵親出門來迎。

樂凝行禮道：

“多謝幾位仙長高義相助，我已命人將這幾年城內服過藥的人都帶來悅花坊，總計有三百餘人，隻是那些外地人服了藥後離開羊城的，卻不好搜尋了。幸虧仙長們及時除妖，被荼毒之人不算太多。”

商筠則並不喜多言，成敘便上前一步：“公主雷厲風行，一夜之間便能找出城裡的受害人，當真了得。”

樂凝抬眼看向成敘，目光微動，她很快道：“仙長過譽，其實我早在數月前派人暗中探查此事，清點受害者，所以此時才能如此效率。”

這更讓成敘驚歎。

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為了除妖解救百姓，親入陷境，扮做花魁不說，她還事事籌劃妥當，安排得宜。

一個凡間女子，竟然有如此心智與謀劃，真叫人佩服。

成敘不由得多看了樂凝兩眼。

樂凝立即暼開目光：“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眾位仙長請隨我來。”

幾人便跟著樂凝往裡走。

商筠則問少塵：“少塵師兄傷勢好些了嗎？”

“好多了。”

樂凝將受害者分類關押，她先命人將情況最嚴重的十數受害者帶到大堂。

其中有男有女。

“這十幾人便是三年前最早開始服食仙藥的人。這些人多數是原本就在悅花坊的女子，也有幾位是南羊城的富戶。”

此時，這些人的臉都呈現出一種灰敗之色。

“孔雀妖死了，它給的仙藥中妖力無法為繼。”少塵道。

芍藥拿著一麵銅鏡，像是魔怔一般一直盯著銅鏡：“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怎麼沒有變得更好看……”她語氣逐漸瘋癲：“我要變得更好看才行！”

然後她瞪向樂凝：“牡丹，是你！是你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害死了顏神！”

樂凝並不理會她，隻是問：“他們被仙藥影響，神誌癲狂，還請仙長施法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