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寸頭男人爽朗笑著開玩笑說:“看著就像姐弟,這小子聰明著呢,就是基礎有點差。這回全是他掏錢,他是我們的老板,誰敢打他?”
章辛立刻說:“他既然是跟著你們學習,那就是學生,學生掏學費是應該的,不用和他客氣。而且,他要是不給你們花,也是給其他女孩子花了,還不如給你們花了。”
“誒誒誒,這個就沒必要說了。”
章恪要麵子,見章辛抖落他的醜事,他就急了,平日裡都是他吹牛逼的。
幾個人都笑起來,章辛是管著弟弟的姐姐,比較有當姐姐的自覺。這種孩子壞不到哪裡去。
章辛看著他說:“以後零花錢一個星期一領,談女朋友就正經談,但是你要是敢和你那些朋友一樣胡來,我絕對敢抽死你。”
她故意在外人麵前嚇唬他,落他的麵子就為了讓他長記性。章恪膽子不大,從小沒媽,其實沒人護著他,他本心不壞,隻是跟著一幫狐朋狗友鬼混,最後沒走正路。
章辛看著白白淨淨,和燒烤攤一點都不搭,但是一點都不矯情,和章恪坐在一起吃燒烤,和幾個業內的老資曆聊天一點都不落下風,尤其她曾經也在外景參加過拍攝,走過很多地方,吃過苦頭的人,其實都不會倨傲,能力怎麼樣另說,但可以說她的工作經驗是很足的。
最後章恪都驚訝她能侃。
另一麵李珩開車進了會館,這邊安靜歸安靜,但是商務的會館,總歸是喝酒、應酬、消遣的地方,遇見熟人的機會也多。
他剛進了大廳,就遇上了熟人,隻是淺聊了幾句,仰頭看見徐斯年出來找他,離得遠遠的徐斯年就叫了聲,他才脫身。
徐斯年笑著說:“小章怎麼沒來?”
徐斯年和楊元鬆幾個人給他打電話,他就是不出門。今晚也是自己過來的,徐斯年是故意侃他。
李珩也不在意,不在意徐斯年調侃,兩人上樓站在大廳的落地窗前,他低聲和徐斯年囑咐說:“陳安說胡東生回來了,我最近一直都在開會,確實和他沒得談,至於托你們要人情的事情,港口那邊已經定下的事,不可能再改了。”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說話辦事一直都說得很清楚。
徐斯年也低聲應說;“我回絕了他,元鬆那邊也是。但是他從開始就找了陳玉生。本來也沒打算從我們這邊討,玉生的心思多,小章和他有了經濟來往,他可能以為你有鬆口的意思了。”
李珩低聲笑了下,垂眸收斂笑意:“我花七百億投建的項目,他拿不到一百萬的廣告費就想來敲門?”
徐斯年知道他有點動氣了。
兩個人就站在走廊的綠植旁邊低聲聊著,背後是大樓玻璃窗外的燈火璀璨,徐斯年知道那些嗅到腥味湊上來的人肯定沒戲,李珩的這個項目準備了幾年了,他花足了時間,最後的階段幾乎全天候住在辦公室準備這個項目的促成。直到去年年底才成了,他才終於又開始出來喝酒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是項目終於談成後第一次喝酒,他就遇上了章辛。
等李珩再回到這條街,燒烤攤上的人少了一些,所以他遠遠的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其中的章辛,她的顏色太亮眼了,章辛正和幾個老攝影聊西疆的景色,幾個人曾經給央視拍過紀錄片。
章恪也是走了狗屎運,這次原本找的是趙興的女兒,因為給的錢足夠多,正好趙興家就在東荊山,他女兒趙嘉敏乾不了,所以趙興出山做指導,讓章恪和這幾個人搭上線了。
李珩等了兩分鐘,見章辛已經拿起第三支釺子了,當即打電話過去,章辛看了眼手機,談興戛然而止。
站起身說:“不早了,章恪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
章恪正聽到她講到哈薩族人送羊……
怎麼轉頭就要回去了,他一臉茫然“你回哪去?”
章辛不答,隻是囑咐他:“忙完就回學校去。”
她回頭看了眼,果然,老男人的車就在那裡。
對麵的趙興一眼看到了李珩的車,他看了眼章恪見他樂嗬嗬的,好像什麼都知道,趙興認識李珩,也認識那輛價值幾百萬的車。見章恪不以為意,心裡驚訝怪不得才十九歲,就舍得花上百萬拍片子練手,敢情人家姐夫是當家人。
告彆了燒烤攤上的人,章辛上車後還驚奇問:“你的事情這麼快就處理完了?”
其實李珩隻是進去坐了坐,連酒杯都沒碰,和徐斯年聊好後就出來了。
“嗯。”
章辛見他沒什麼談興,也不自找沒趣,開始看章恪他們剪的成片,裡麵居然有個女孩子,但是很漂亮的那種,站在茶樹中間,隻有側臉,沒有回頭,但是真的很漂亮。
她看完後問李珩:“我要怎麼約陳玉生?”
李珩:“他會聯係你的。”
章辛才不信,楊清昨天才說,那個夏經理不是陳玉生公司的,她是華眾傳媒的人,所以,就是說,她現在在替人家廣告方乾活,到時候的作品歸屬可能都會有問題。彆到時候她白忙一場,最後倒貼百萬,那樣的話她真的會發飆,唾棄李珩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