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矜貴高定西裝,麵色清峻,眼神更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麵對直接飛撲過來的徐淼淼,他更是稍稍後退半步,顯然沒打算買賬。
徐笙此刻十分後悔。
早知道會在活動現場近距離接觸季啟良和季宴禮,就算工資再高她也不會去做昨天那份工作的。
不過,慶幸的是,昨晚的那場停電,季宴禮應該沒有注意到她。
懷著怕被人認出來的心虛,徐笙稍稍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秀發,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二人的對話聲隱隱約約地從身後傳來。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徐淼淼急得差點跳起來,“宴禮哥哥,我是淼淼啊,你忘了?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兒過,對了,她她她......”
徐淼淼回頭,發現徐笙早已走出幾米遠,她趕緊轉移了話題,
“宴禮哥哥,我們兩家馬上就要聯姻了,這可是親上加親啊。”
季宴禮的眼神落在了徐笙身上,停留了大概兩三秒。視線又轉回到徐淼淼身上。
“你們在哪個包廂吃飯,我過去打個招呼。”
徐淼淼瞬間喜笑顏開,“就在前麵,我帶你過去。”
季宴禮剛走一步,感覺腳下被一個小東西硌了一下。
他視線下移,看到暗花地毯上躺著一枚小小的茉莉抓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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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笙沒有回包廂,而是躲去了酒店的天台。
包廂裡本來略低沉的氣氛因為季宴禮的到來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徐召臣和陳芳舒極儘諂媚之色,在季氏夫婦麵前說著自己女兒的優點,徐淼淼也瞬間變得乖巧安靜,柔情似水,仿佛剛才那個罵人不長眼的人不是她。
把徐笙這個一直養在外的野千金認回來,推出去跟季柏豪聯姻,徐淼淼的目標,是大公子季宴禮。
季宴禮借口還要陪客戶退出了包間,話題又重新回到了徐笙身上。
徐召臣端起酒杯淺抿一口,“季董,您看,小笙馬上大學畢業了,什麼時候方便,安排小公子和小笙見一麵,把領證的事定一下。”
整個晚上,季啟良一共沒說幾句話,現在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顯然是躲不過去了。
三十年前,當時盛和集團和徐氏集團齊頭並進,都是京港最有潛力的企業,再加上兩位老爺子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才有了這個婚約。
後來,盛和集團發展勢頭迅猛,徐氏集團傳到了徐召臣手中,出了不小的亂子,現在幾乎是吃老本的狀態,他又做出了拋棄親生女兒的事,季家老爺子對他頗有看法,兩家的交情也淡了許多。
奇怪的是,季家老爺子臨終的時候並沒有提出取消婚約的事情。
這就有些難辦了。
“徐董啊,聯姻這件事呢,是咱們兩家的老爺子一早就定下的事,對吧?”
徐召臣一臉認真,“是是是,當然。兩位老爺子關係好,雖然他們已經不在了,但是,咱們兩家聯姻,可以把季徐兩家的交情繼續傳揚下去,嗬嗬。”
季啟良表示理解,“那份手寫的聯姻書,您還保留著嗎?”
徐召臣回答,“當然,我一直保存在我家的保險櫃裡。”
“好好好,那就好。”季啟良突然站了起來。
“這樣,老弟啊,我回去跟兒子商量一下,跟他確定一下時間,好吧,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季啟良說完就離開了座位,徐召臣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那好,季大哥,那我就靜候您的好消息了。”
幾個人寒暄一番,季氏夫婦準備離開。
木門打開,眾人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徐笙,徐召臣語氣很是不耐,“小笙,你去哪了,這麼久,伯父伯母他們要走了,快,送一送啊。”
徐笙尷尬地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季氏夫妻看了眼麵露難色的徐笙,擺了擺手,加快腳步離開了。
陳芳舒也帶著徐淼離開了,包廂裡就剩下了徐召臣和徐笙父女倆。
徐笙拿著手包轉身,“那,我也先回去了。”
“小笙,你等一下。”徐召臣叫住了她。
徐召臣喝了不少酒,臉色微紅,語態也不似往日沉穩。
“小笙,今天的會麵非常的成功,你都看到了嗎?爸爸很開心。你嫁過去,將要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你也不用每天拚命的練舞,考什麼藝術團,太辛苦了。”
徐召臣忽然站到了徐笙麵前。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接著,徐笙的手機就響了一聲。
來自徐召臣的轉賬5000元。
徐召臣:“小笙,把錢收了,給自己買幾身名牌衣服和包包,馬上要跟季家聯姻了,彆太寒酸了。”
徐笙心裡的怒火不打一處來。
他是嫌棄自己今天穿的寒酸嗎?
是,跟他們一身名牌的一家三口比起來,徐笙那件130塊錢從某寶上淘的裙子確實寒酸不少。
隻是,她徐笙本來也可以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穿名牌,戴名牌的,她現在這樣,又是誰造成的呢?
徐笙拚命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不讓自己爆發,眼前這個人,她了解,他不值得自己為他發火。
徐笙點開手機,接收了轉賬。
“徐先生,這次的5000,加上第一次見麵時你給我的5000,我會好好存著的。”
為什麼會接受徐召臣的錢呢?徐笙也說不上來原因,隻是覺得,那是他欠她的。
看著女兒要了自己的錢,徐召臣以為父母倆關係有所緩和,竟開始得寸進尺起來。
“小笙,你能喊我一聲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