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臣誌卻隻是笑看著兩個人離開房間。
那個杯子從一開始便是盛眠在用,剛剛還用它喝過一杯,現在齊臣誌毫不掩飾的用它喝酒,是赤裸裸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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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醉香閣,盛康正著急地問盛眠:“齊臣誌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暫時沒有。”盛眠揉了揉眉心,本就難受的頭更是犯疼。
“我就知道那個老狐狸沒安什麼好心思。”盛康正氣的不行,卻不能衝上去和對方理論,隻能無奈地和盛眠道歉,“對不起眠眠,爸爸讓你受委屈了。”
“說什麼呢爸。”盛眠抽了下鼻子,抬頭示意已經停在路邊的車,“車來了,先上車吧。”
徐風來給兩個人打開車門,看他們臉色都不太好,明白是不順利。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盛眠閉著眼,在腦子裡思索。
齊臣誌就像一個火坑,明顯衝著盛眠來的。
和他合作,就相當於邁進了火坑,要是有能力,還能跳出來,要是沒能力,就會被燒的一乾二淨。
可是不和他合作,以盛·蔚來現在的能力,自然是跨不過這個火坑去的,麵臨的也是機會近乎為零的死路一條。
這麼看來,倒是和他合作翻身的幾率大一些。
齊臣誌的意圖很明顯,不過是錢和色的交易。
盛眠想賭一把,又擔心自己真的被齊臣誌玩弄於鼓掌。
她不想最後成為一個被淩.辱而變得破碎的盛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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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蔚舒月給盛康正和盛眠端了醒酒湯到桌上,看著臉色不佳的盛眠,心疼的說:“眠眠喝了很多酒嗎?”
盛眠搖搖頭,端起醒酒湯咕嘟咕嘟灌下去:“我沒事,媽,不用擔心。”
說罷,跌進沙發裡,仰頭靠在沙發背上休息。
“眠眠。”盛康正坐到盛眠身邊,低聲叫她。
“嗯?”盛眠擠出一個音節。
盛康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聲音裡透著堅決:“這個項目……我們不能和齊臣誌合作。”
“可是不和他合作,我們怎麼辦?盛·蔚來怎麼辦?”盛眠用僅剩著的一點力氣逼自己坐的直了些。
她也不想,但好像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落進齊臣誌的手裡啊!”盛康正眉頭緊鎖,“算了,今天有些晚了,你又喝了酒,先去休息吧,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
盛眠難得沒反駁盛康正,聽了他的話,乖乖站起來朝房間走去:“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蔚舒月從一旁扶住盛眠,攙著她回房:“乖,先好好睡一覺。”
……
盛眠陷進柔軟的大床裡,腦子裡走馬燈似的閃過種種畫麵。
一會兒是她過去在美國的奢侈生活,一會兒是酒局上齊臣誌小人得誌的笑臉,一會兒是盛康正已經泛白的鬢角……
她想到假使盛·蔚來破產,有多少個公司企業會因此受到牽連,又有多少個仍然寄存著希望的老員工將要失望,連帶著背後的家庭一起遭殃……
盛眠頭疼的要裂開,卻沒法控製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她做人不能太自私,可從小受到的教育還告訴她女孩子要自重自愛。
兩種想法在盛眠的腦海裡打架,逼得她落下淚來。
要不就和齊臣誌合作吧。
她若是機靈點,齊臣誌不會那麼快得手的。
就算齊臣誌真的對她做了什麼,等日後盛·蔚來東山再起,再一並討回來也不遲。
盛眠無不絕望的閉著眼,想。
“如果盛家沒出事的話,你這個年紀該找個門第相對的聯姻了吧?”
齊臣誌的聲音突然在盛眠耳朵裡炸響。
聯姻。
聯姻。
盛眠猛地睜開眼。
對啊,為什麼不能聯姻呢?
倘若真的有人願意和她聯姻,那她既不必和齊臣誌合作,亦可以救盛·蔚來於水火。
隻是,齊臣誌說的對,現在還有誰願意和她聯姻呢?
現實不是小說,沒有那麼多從天而降的男主願意和一個背後毫無家族勢力、隨時有可能垮台的“落魄千金”聯姻。
盛眠有些絕望。
可是你還有你自己。
心底有個小人突然說道。
盛眠精神又振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