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觀不合。”
“三觀不合就要分手,都不磨合磨合嗎?”
陳書譯沉默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跟聞顏聊得這麼深,並且並沒有打算中止的意思。
望向窗外,說道:“因為原則性問題,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種問題不能因為我愛她就可以退讓,某些尺度,它立在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聞顏很難理解他口中的‘原則性’指的是什麼。
但她知道,陳書譯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堅實自己理念,為寥州謀求發展,提高經濟效益,擴展陳氏集團在海外市場的占有率費心費力的人,他想做的事,一定做得到。
隻是那樣風光霽月的人,她這輩子隻能站在下麵仰望他、尊重他。
她閉著雙眼,像個孩子的抱著他的腿,“我覺得你說得對,原則性問題,不能變,人活一輩子,不就是靠原則和底線活著嗎?”
陳書譯心中有些發軟,不知道是室內溫度過高,還是因為她這話讓他從某種程度得到了認同。
雖然他坐到如今的位置,已經不需要獲得彆人的認同得到幸福感。
但人往往就是很奇怪的,比如他就覺得聞顏的認同,讓他感到高興,比如他此刻隻想吻她、跟她做。
他再次伸出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軟軟的身體被他抱在了懷中,坐在他的腿上。
哼唧一聲望去,撞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還沒來得及說話,炙熱的吻就這麼落下。
細細密密的吻,吻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一回他是認真的,不管她清沒清醒,他都要繼續剛才沒的事。
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嗚咽:“我在學校,我在攝影棚……”
意思就是讓他去彆處?
他笑,“看來你還有點意識,要臉?”
這話說的……
誰不要臉啊?
還未開口,天旋地轉間,就被他橫抱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她也懶得反抗,就這麼抓著他的襯衫,迷糊說道:“去哪兒啊?”
“去我家。”
“哦,那你爸媽在家嗎?”
“在。”
“……”她掙紮了一下,睜開迷糊的雙眼看著他,“你搞什麼,我不見家長的。”
陳書譯挑眉,“你有選擇的權利?”
他長腿一邁,直接下了樓,走到副駕駛位上,將她放置好後,快速走到駕駛位。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駛入了淮南路段,就徹底進入了明安山內。
而陳家老宅,就在明安山的半山腰上,占地十萬平方,擁有整個明安山的使用權,山莊還有個彆致的雅稱——宜莘莊園。
從山下就設有卡口,通過身份驗證順利進入,車子蜿蜒往上,便進入了莊園內部。
將車子停入停車場,摟著昏昏欲睡的聞顏往裡走。
走到門口,就看見母親鳳儀穿著淡藍色的旗袍,披著白色披肩走了過來。
鳳儀是陳氏集團的財務總監,統攬整個陳氏集團的金錢進賬和外彙出口,幾十年的職場經驗並沒有讓這個漂亮的女人增添銳利,反倒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的溫柔。
她喊住他,“書譯,這是誰啊?”
“朋友。”他並不想做過多解釋,正欲摟著聞顏上樓。
“等等。”鳳儀攔著他,壓低嗓音,“你最近是不是又去航空訓練基地了?”
聽到這話,陳書譯眉頭微微皺起。
沉默了會,才說:“我沒有耽誤工作,您沒必要拿這個來問責我。”
“我知道你沒耽誤工作,但眼看著下周就要去英國談重組項目,你知道這對陳氏集團今年下半年的部署有多重要。”鳳儀語重心長,“書譯,你是陳家長子,從小成熟穩重,陳家所有的期盼跟重擔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我知道對你來說不公平,可你是唯一的繼承人,你得肩負起你的責任來。”
同樣的話術,他聽了無數遍。
因為他是家中長子,因為他肩負著陳氏集團的責任,所以他不得不舍棄那些他喜歡的、熱愛的,哪怕隻是盛著閒暇之餘去看看,也會被當做他不務正業的理由。
多年的習慣讓他已經沒法再說一句‘我不喜歡’。
他沒資格,也沒把辦法任性的反對母親。
最終,沉沉說道:“我心裡有數。”
鳳儀歎了口氣,“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你要多擔待,作為補償,你想跟誰在一起,我們不會反對,就像聞家那姑娘,實際上配不上你,現在分了也好,至於這個——”
她瞥了一眼聞顏,“隨便你,你開心就好。”
當初陳書譯提出要跟聞家聯姻時,父親陳懿曾反對過。
陳家要找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聞家還夠不上,雖說是建築世家,但階層仍有差距。
要不是陳書譯再三堅持,又拿出他放棄飛行員的夢想說事,這個親,大概率還是定不成的。
如今毀了也就毀了,對陳家來說,是喜事。
男人到了年紀一直憋著也會出問題,所以鳳儀並不打算管他的私事,隻要不玩出私生子來,一切隨他。
陳書譯摟著聞顏的腰,沉著臉準備離開。
可剛走一步,聞顏就突然睜開那雙迷糊的眼睛看著鳳儀。
突然被她這麼一看,怪滲人的。
她像是恢複了意識似的,緩緩推開身邊的男人,踉踉蹌蹌站到鳳儀跟前,然後腰肢軟綿綿的彎了下去,鞠著躬,悶悶地說:“我之前特彆想做攝影師,可是我家人不同意,我繼母說,我想學攝影,那我的設備錢他們不給出,還說我要有能力,先考上學校再說——”
她慢慢的支起身子看著鳳儀,“可我沒放棄,那他——”
她手指著旁邊的陳書譯,“也不能放棄,因為熱愛,可以改變世界。”
因為熱愛,可以改變世界。
她怎麼可以用一副這樣喝醉的模樣,來說一句這麼正經的話?
心軟的一塌糊塗,順勢摟住她的腰,“哎,小酒鬼,當著我媽的麵胡說八道什麼?”
她還在自顧自地說:“阿姨,他肯定是個特彆棒的飛行員,因為做飛行員是有很多嚴格的考核的,他一定是特彆喜歡,才會付出那麼多努力。”
她稀裡糊塗的說著,陳書譯就單手捂住她的嘴,扭頭看著鳳儀,“她喝多了,如果冒犯到您,我替她跟您道歉。”
鳳儀笑了笑,“這小姑娘喝醉了還能跟我說道理,酒品很不錯,酒品即人品,她比聞清韻的酒品好很多。”
陳書譯回過神來,沒說話,摟著她往樓上說,邊走邊說:“您彆說清韻不是,我聽著心裡不舒服。”
摟著她往上走,二樓左拐第三間就是他的房間,他將她放到床上,走到旁邊脫掉西裝外套,剛把外套掛上,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我想吐。”
他輕輕‘嘖’了一聲,不厭其煩的走到她身邊,將她扶了起來,把垃圾桶放到她跟前。
但她嘔了兩下,吐出來的都是酒水。
他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以後少喝酒,我看你這喝醉了,嘴巴就沒把門的。”
聞顏衝著他笑了笑,隨後直接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這一次是真昏睡過去了。
叫,叫不醒、拍臉也無濟於事。
行。
昏過去就昏過去了,反正他這火上來是肯定要滅。
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的身軀,手剛伸進去,眉頭頓時皺起,怒火滔天的捏著她的臉頰,“聞顏,你生理期還敢來撩人?找死?!”
昏死過去的小姑娘沒有半點反應。
他翻身起來,怒氣衝衝的走進淋浴間,卻又突然想起什麼,折回到她身邊,看著她安睡的容顏,將室內空調的氣溫調高,替她蓋上了被子,這才轉身離開。
到了淩晨一點多鐘,他翻來覆去都沒睡著,一團火在他身上難以發泄,全都鬱結在腹部。
偏偏鐘霖好死不死給他發了條信息:【玩得怎麼樣?爽不爽?】
他回了一句:【一晚上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