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文都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同情太子妃了,於是聖母心便泛濫了一下,道:“太子妃照顧殿下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吧,這裡交給臣妾看著。”
太子妃顯然也是沒什麼力氣客套了,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也不客套道:“那便有勞良娣了。”
太子妃的貼身侍女岑白,與一直侍候在一邊的王英,連忙上前扶住正在搖搖欲墜的太子妃。隻可惜不知是餓的還是累的,太子妃終是一個勁兒沒使上來,便暈了過去。
“太子妃!”
眾人驚呼,齊心搭手將太子妃抬到一旁的軟榻上。昨日被扣在東宮的禦醫也立刻上前來診脈。
溫希文順口便問道:“太子妃今日的早膳午膳可都按時吃了沒有?”彆一個低血糖還沒好,另一個又低血糖了。
岑白立刻回到:“都用了的。”
溫希文馬上接著問道:“太子妃以前有沒有什麼病症,進來有沒有什麼不適?”
岑白搖頭:“太子妃向來康健,除了最近累了些,其他並無大礙。之前太極宮也有定時撥禦醫來診平安脈的習慣,一向也沒有什麼問題。”
好吧,這個希望就隻能寄托在這位禦醫的身上了。
然而這位禦醫診著脈,麵容從小心翼翼變成了古怪,似是又有些不信邪,有些遊移。換了隻手又重新搭上去診著。接著便是瞪大了雙眼的驚詫,然後才是一陣歡喜。
隻是禦醫歡喜過後又變成了吞吞吐吐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王英見禦醫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一下子也不知道這位禦醫葫蘆裡在賣著什麼藥。然而突然一瞬,王英想到了自個兒以前在太極宮當差時,曾在立政殿遠遠的瞧過一次禦醫們出現這樣怪異的表情,心想所至,難道是……
“太子妃,可是有了?”
“啊?”眾人均驚訝,永昌殿突然就陷入了一派喜慶的氛圍中。
禦醫也欣喜道:“從脈象上看,大約是有了,隻是時間太短,僅有一個月不到,脈象太淺,還需要等婦科聖手來確定一下。”自己的腦袋保住了,自己的官帽也保住了,這可不是一件大喜事嘛。
此時太子妃也悠悠轉醒,瞧著大家都圍著自己,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迷茫問道:“這是怎麼了?”
岑白喜極而泣了,而太子妃隻以為是被自己的突然暈倒嚇到了,憑著本能擦了擦岑白臉上的淚水,道:“彆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王英也有些哽咽,在一旁報喜道:“太子妃,您有喜了!”
岑白的淚珠掉得止也止不住,而太子妃也被這個巨大的喜訊給砸到,反應不過來,整個人仿佛魂兒遊出身體飄著:“啊?”
待到王英又重複了一遍,太子妃才回魂,一行清淚也便從眼眶中奪出來了。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喃喃道:“我有了?”
溫希文正好在一旁,笑道:“恭喜姐姐了。”
太子妃就仿佛範進中舉後魔怔了一般:“我有了,我終於有了。”
溫希文倒是不太理解這種感受,不過也儘可能去感受她的心情。想一想,假如自己努力了十二年,高考考上清北,大約也是開心的吧。
過了好一會兒,太子妃從遇喜的高興勁兒裡緩過來了,又開始變得憂愁:“好不容易,我遇喜了,可殿下卻是如今躺在床上的樣子。我寧願不要這個孩子,換殿下平安。”
溫希文便出言安慰道:“彆這麼說,您這喜來的巧,說不定就能將殿下給衝醒了呢。”
王英則是關心剛才的昏厥對太子妃的影響,問道:“剛才太子妃昏厥,可會對胎兒有什麼影響嗎?”
“太子妃近日過於勞累了,又是剛遇喜,胎像有些不穩。”默默守在一遍的禦醫,又一次重提了他的建議:“微臣不是兒科,不如趁著天色還早,去太醫署多找幾個人來,再診一診。”
“倒是個好主意。”溫希文讚同地點頭。
王英也覺得是個好主意,太子妃遇喜可是大喜事,又能掩人耳目地召太醫前來,簡直是是一舉兩得啊。頓時,王英對這位禦醫的觀感也好了許多,說話都溫柔了些。
溫希文正想要吩咐人出去通報太極宮,順便求個更好的太醫,外頭突然出現了許多腳步聲,接著便有內侍前來通報:“陛下與孫神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