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多謝太子殿下。”武媚娘自然是欣然同意。
采辦司內侍傻眼了:“這,這……”接著便是一跺腳,連告退都略過,跑著去與管事通報去了。
李承乾尚沒進到采辦司中,采辦司管事已然出來迎接了:“參見太子殿下,參見溫良娣,參見武才人。”采辦司主官的臉上掛著笑,恭恭敬敬地給三人行著禮。
李承乾腳步不停,淡淡道:“免禮吧。本來孤找你有事,隻是剛才在前頭遇到了武才人,說是你這兒少發了份例。你且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采辦司管事連忙跟上,道:“殿下贖罪,已經有人同小臣說過這事兒了,小臣剛剛查了一番,武才人的份例確然是十匹。隻是最近抄發份例的人,是個新來的小內侍,此人將武才人的布帛份例抄成了五匹,這才有了這個誤會。”
一行人在室內落了座,李承乾才道:“是誤會嗎?”
采辦司管事的冷汗頓時下來了,賠笑道:“確然是誤會,確然是誤會,小臣已經叫人去補了,武才人該有的份例是絕不會少的。”
李承乾淺淺道:“既是如此,孤也要提醒一句,今年沒聽說盛產什麼褐色灰色的布帛,倒是什麼寶藍,殷紅的布帛挺多。也不必專撿著少的給人家新來的,仿佛我李家小氣,不給人好料子穿似的。”
“是,是,殿下。”采辦司管事陪著笑臉,道,“武才人若是得空,等會自個兒去挑挑喜歡的?”
武媚娘看了一眼李承乾,又看了一眼溫希文,道:“我現在就有空,煩請管事找個人帶我去吧。”
采辦司管事連忙叫了個內侍,帶著武媚娘往庫房那邊去了。
然後,李承乾才開始說他來的目的:“溫良娣奉父皇的命,要做個東西,需要琉璃盞。隻是父皇內庫裡的琉璃盞都不太行,溫良娣沒法拿來用。你們常在長安采買,你們知道琉璃盞在哪兒有的賣嗎?”
剛才的事兒可大可小,如果硬是要追究的話,采辦司管事難逃一個治下不嚴,玩忽職守的罪名。見李承乾將剛才的事揭過去了,采辦司管事這才鬆了口氣。此時,李承乾又提出了這個問題,采辦司管事自然不敢再此時不儘心儘力,隻是琉璃盞的事情確實是比較難辦。
采辦司管事想了兩吸,才道:“琉璃盞是個稀奇玩意兒,長安城不多見。隻聽說最近西市來了幾個胡人,在那出售琉璃盞。殿下若是得空可以去那兒看看。”然後立刻補了一句:“殿下若是不得空,也可以請溫良娣畫個大概,小臣定當儘心去找。隻是能不能找到,這個小臣不好說。”
李承乾看了看溫希文,道:“你那玩意兒能畫嗎?”
溫希文立刻點點頭:“能的。”
李承乾便對著采辦司管事吩咐道:“去取四寶來,讓溫良娣畫個草圖,你們去找。銀子你去問內庫那邊要,找到了之後,送到東宮來。”這不是商量的語氣,這是命令的語氣。
采辦司管事此時哪敢不接這個指令,隻能拱手道:“是,殿下。”
嘎?還以為要自己去找了,原來找東西也能外包,有權有錢真好。溫希文感歎到。
溫希文的呆愣太明顯,李承乾笑著解釋道:“你作為東宮後宮嬪禦,出門不便。再說了你知道怎麼找人,怎麼挑東西,怎麼砍價嗎?不如讓他們去,反正他們也不敢不儘心。”
溫希文點點頭,示意受教了,卻還有些疑問:“他們若是找不到怎麼辦?”溫希文很擔心她這個簡單的東西,在長安城就是找不到的。
李承乾笑道:“這你不必擔心,采辦司這群人向來是很有本事的,天底下就還沒有他們買不到的東西。若是他們都買不到了,那你我就更找不到了。”
“哦。”溫希文又點點頭,是這樣啊。隻是溫希文又開始擔憂起來:若是搞不懂蒸餾瓶,那就隻能找陶瓷瓶代替。但是陶瓷瓶都是不透明的,看不見裡麵的樣子,怕是不好掌握火候,蒸不出好的酒精來。
聽到溫希文的擔心,李承乾接著道:“你既然能畫出草圖來,那必然是做得出來的。不必過多憂心,想必過兩天,他們就能想辦法找著你要的東西送到東宮來,到時候你就能動手了。”
溫希文聽到李承乾的安慰,有些感動:瞧瞧,多好的皇太子啊,隻是以後怎麼會乾那些蠢事呢?
嗯?什麼蠢事,自己以後會乾什麼蠢事。李承乾變了變臉色,礙於溫希文在場,沒有表現出來。
溫希文沒感覺到李承乾的情緒變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唉,想不通啊,李承乾性格挺好的啊,而且這太子當得好好的。乾嘛要謀反呢?
!!!此心聲一出,震驚李承乾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