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文坐在輦車上,見守門的侍衛用手中的槊的棍部打到了蘭玥,頓時也坐不住了。下了輦車便走到蘭玥的跟前,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蘭玥的手。
就這麼點時間,蘭玥的手已經是一片青紫,腫得仿佛是根香腸一般,指甲蓋還碎了一個,血絲就這麼往外麵沁著。
萬幸,侍衛不是用槊刀打得蘭玥,否則蘭玥這隻手恐怕已經保不住了。
溫希文檢查完蘭玥的手,雖然發紫腫脹,但是未傷及根裡,隻是要受陣子的苦了。溫希文有些氣不過,健步走到動手的侍衛麵前,怒道:“怎麼還動手打人呢?”
雖說溫希文明顯感覺到,這群人可能是李世民派來的,如今守在這裡,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大概率涉及李承乾。但是看著動手的侍衛依然是不動如山,仿佛剛才無事發生一般,溫希文生氣了。
有事沒事不能好好說嗎,一句話沒有就莫名其妙動手打人算怎麼回事?欺負人不是?
溫希文箱子自己好歹是正三品太子良娣,如果這些侍衛是李世民派來的,想必也是知道她的重要性。仗著這層身份,料想這些侍衛也不敢真的跟她動手,正想要和他大吵一架,此時王英從側門急匆匆地出來了。
王英也被侍衛無情地攔下。王英也不惱,快速取出了什麼東西,給守著的侍衛看,侍衛仔仔細細地將那個小物件看了又看,還讓一旁地侍衛也一起檢查了一番,這才點點頭放行。
總算是見到親人了!溫希文與蘭玥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見到救星的樣子。
溫希文連忙迎上去,問道:“王總管,東宮出什麼事情了,這些人是哪兒的人啊。”敢在東宮麵前這麼耍橫……
王英見到溫希文,也是一副見到了救星的眼神:“溫良娣,可算是見到您了!”
溫希文見著王英都要哭出來的樣子,深覺不妙:“這是發生了什麼?”
王英也有些詫異溫希文一臉懵逼的樣子,又想到溫希文一直待在太極宮,恐怕是還不知道李承乾的事情,然而現在事態緊急,隻好道:“太子妃身子不適,小人得了特許正要去請禦醫。如今東宮禁止出入,良娣不如和小人一同前往,小人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與您說一說。”
溫希文與蘭玥對視一眼,都顯得有些凝重。
算了,先不吵架了,正事要緊,以後再收拾也來得及。溫希文這麼想著迅速道:“太子妃安危為重,王總管到車上來,我載你一程,省些力氣,也更好辦事。”
王英也不推辭,一個箭步便跳到輦車上,一行人又往禦醫署疾馳而去。
王英在車上淺淺地喘了兩口氣,便將前幾日的事情一骨碌地全都說了出來。
“剛才守在殿外的是陛下的玄甲軍。”
接著又把李承乾惹得李世民大怒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然而那天李承乾觸怒李世民,王英並沒有在殿內,所以並不知道李承乾究竟為什麼觸怒到了李世民。
“殿下自禁閉以來,整天魂不守舍,茶飯不思。而今日太子妃早起忽然腹痛難忍,小人這才有機會出得了東宮。”
不妙啊,不妙啊,李承乾怎麼惹到李世民了,這兩父子真是沒一個省心的。隻是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太子妃的身孕給穩下來,怎麼辦呢?溫希文沉思了片刻,叫停了車。
王英有些著急,他見過太子妃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良娣怎麼停車了?”
溫希文皺眉道:“王總管雖是得了特許,想必不是不是陛下的特許吧?”
王英點點頭:“事急從權,是與玄甲軍伍長說了,才得了腰牌出來的。”
溫希文說了一下自己的擔憂:“若是有心人傳話出去,恐怕不好。不若找個人現在就去與陛下通稟,太子妃懷的是皇長孫,想必陛下絕不會坐視不管。”
王英恍然,讚道:“良娣謹慎,隻是派誰去和陛下說呢?”
溫希文陷入沉默。此時東宮在外麵的人,隻有王英、蘭玥、幾個駕車的內侍和他自己。駕車的小內侍不必考慮,王英要去禦醫署,蘭玥的手剛傷著,最好也跟著去禦醫署瞧瞧。這種事也不適合他們兩去。從身份上來看,仿佛就隻有溫希文自己比較合適了。
“我去吧,你們繞一小圈,將我帶到宮門口,我自己進去。”溫希文歎道。
兜兜轉轉,才出了太極宮們半個時辰都沒有,又回到了太極宮門,還是隻身一人。
太極宮的進出是很麻煩的一套流程。由於溫希文時常要出宮進宮,沒有架子又話多,每次在太極宮等著查驗記錄,溫希文就喜歡隨機抓幾個人開始渾天說地。混著混著,宮門口的侍衛都知道東宮有個頗得聖寵的溫良娣。
此時他們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剛剛溫良娣出門的時候還在嘚瑟去休假,怎麼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溫希文站在大門前,掏出李世民親賜的金牌,道:“我有急事要麵見陛下,請諸位幫我通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