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裴雲熙蓋好被子後,柳鴻月走出房間。
明少英守在門口,眼睛瞪得老大。如果不是少夫人睡在屋裡,他可能就直接喊出來了。
少莊主啊,新婚當夜您這是要去哪裡啊?你已經被少夫人發現過一次了,萬不可以再來一次了啊!
柳鴻月在他的注視下退回了屋內,遞出一張單子:“去幫我把這幾本醫書拿過來。”
明少英眼睛瞪得更圓了。您要不要這麼勤奮啊,要不是屬下攔著你,你今晚打算丟下少夫人在書房過夜嗎!
撇開頭無視他,柳鴻月繼續說:“還有,讓人統計一下藥物的庫存,有什麼缺少的儘快補充。”
“你這是要乾什麼?”明少英摸不著頭腦。
大半夜的叫他去找醫書不說,怎麼又關心起藥房的庫存來了?
柳鴻月默了默,不太確定地說:“最近可能會有位前輩來討要藥材……吧?”
明少英:???
那位前輩到底誰啊?
*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裴雲熙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床帳。
她遲鈍地轉動眼珠,看到本來布置在房間的花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眼熟的小花。
奶白奶白的花,泛著粉色的紅暈,半透明的花瓣透著陽光,微微發亮。
彆的花在花瓶裡插了一個晚上還沒事,這把小野花花瓣打蔫,像現在的她一樣,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聽雨,我不舒服。”裴雲熙嘟囔完重新閉上眼睛,不想起床。
她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把腦袋往床邊拱了一下。“你摸摸,肯定發燒了。”
有隻手附在裴雲熙的額頭上,很快收回去:“沒有發燒。”
男人的聲音。
裴雲熙艱難地撐開眼皮:“你怎麼在這?”
柳鴻月收回去的手一頓,表情和裴雲熙一樣困惑,他難道不該在這裡嗎?
“……我想你差不多該醒了,就過來看一看?”他解釋道。
睡蒙了的裴雲熙這才清醒了一點。
哦,眼前這人是昨晚和她結為道侶的對象,她披著馬甲把人從百草穀裡拎了回來,隨後從屋頂上跳下時和他撞到了一起。再往下……再往下怎麼了來著?
記憶出現了空白的地方,裴雲熙想不起來她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想到這裡,裴雲熙腦子徹底清醒了。
“係統在嗎?”裴雲熙悄悄問道。
【滴,你的係統正在升級中,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哦。】
一個晚上都沒有更新成功,看來是指望補上它了。
“唔,我感覺不太好,再睡會吧。”她半眯著眼睛,聲音中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迷迷糊糊說話的時候,聽起來像在撒嬌。
柳鴻月半天沒有回話,臉上沒什麼表情,耳廓慢慢變紅了。
裴雲熙:?
你害羞個頭啊。
柳鴻月頂著一對泛紅的耳朵尖給她把過脈,得出了結論:“應當是昨日太過勞累了,這幾天好好休息就行。”
這結果可比毒素發作差點落下病根好多了。
她揚起笑容,聲音更是甜了幾分:“給少莊主添麻煩了,謝謝你。”
柳鴻月耳朵上的紅色立刻有了往臉頰上爬的趨勢。
他很快轉過身:“沒關係,你好好休息。”
待他腳步匆匆地離開,裴雲熙臉上的笑容褪去,喚了聽雨進來。
“你去打聽一下,關於昨晚的事情,山莊中的人是怎麼議論的。”
按原來的發展,柳鴻月一夜未歸,第二天他和牧輕霜之間的那點事就傳遍了整個山莊。
一個個都說是她母親強逼莊主同意了這門親事。
現在柳鴻月及時從百草穀裡回來了,不知道山莊的弟子們還覺得她是棒打鴛鴦,奪人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