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 利用bug刷好感度(2 / 2)

賀無霜進入雲雁房間裡後,許久都沒有出來,難不成他還要待在裡麵等雲雁回來?

虞洛芽眨了眨杏眸,去看麵前的少年,他太過安靜,若不是那略有些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廓,她真的會把他當做一顆石頭。

這枯井下麵空間狹小,唯有星點月光碎撒於地,兩人的腿都無法打直,隻能蜷縮起來。

虞洛芽趁著夜色,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這個討厭的家夥不說話的時候,真的挺讓人喜歡的。

隻可惜,心腸太壞。

到底要怎樣才能把好感度刷成正數呢?

眼下兩人被困在這井底之下,就是最好的攻略機會,她不能夠錯過。

她抬起手試著推了一下雲雁的手腕,他垂下眸,盯著她看了一眼,然後移開了一直捂著她的手。

虞洛芽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大口地呼吸,雲雁半蹲於她身側,突然湊近她的臉,粗暴地扯下她眼睛上的絲帶,食指與拇指掰開她一隻眼的眼皮,盯著她的眼珠子看。

“疼……”

虞洛芽低聲抗議。

雲雁設下了一個屏音罩,盯著她的眼睛研究,“你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

一個瞎子能大半夜精準地走到他院子裡的櫻桃樹下?

他的手一點都不溫柔,疼得虞洛芽眼裡流出了淚。

“我當然是真瞎啊,你都不知道那墓穴下的魔氣有多重,我在那水深火熱的地方待了那麼久,眼睛早就廢了……”說著說著,她還抽泣了起來,眼淚嘩嘩地流,打濕了雲雁的手指。

他把手收了回去,虞洛芽偷偷覷他,見他神色有些動容,於是更加努力地賣慘:“嗚嗚嗚,我好可憐啊,花一樣的年紀,就成了一個瞎子。”

這件事,歸根到底就是他造成的,她這麼賣力地擠眼淚,就是為了激發出他那為數不多的同情心。

“為什麼吃了雪芙蓉卻沒有作用呢?”他兀自納悶。

“肯定是那魔氣太重了,連雪芙蓉都沒用。”

雲雁沉默不語,在意識裡對那隻魔說:“看看,你把人家的眼睛都弄瞎了。”

魔童道:“這怎麼能賴在我頭上呢?分明是你自己把棺蓋堵上的,要賴那也是賴在你身上。”

虞洛芽聽不到兩人的對話,繼續裝慘:“雲師哥,我現在成了瞎子,以後怕是嫁人都成難事了。”

魔童咧嘴一笑:“我說,要不你就把人家娶了吧。”

“休想!”雲雁大喝了一聲。

虞洛芽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滿臉詫異:“啊??”

休想什麼?

休想……嫁出去?

“雲師哥,你不想我嫁人啊?”

她問得天真無邪,倒是驚煞了雲雁。他低咳了一聲,道:“非也。”

“嗯?那休想什麼?”虞洛芽困惑不已。

雲雁偏過了頭,移開視線,敷衍道:“無他。”

“???”

虞洛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撇了撇嘴,她瞅了他好幾眼,往他身邊靠去,問:“雲師哥,你今天心情不好麼?”

剛才女主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

“我勸你彆打聽我的事。”

虞洛芽見他抬頭望向天際,那井口上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樹梢,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此時是在思念自己的親人麼?

那些慘死的、已經離開他的親人。

“雲師哥,如果你很想一個人的話,他也會想你的。”

雲雁回過頭來:“嗯?”

“我現在就很想我的家人,我可以感受得到,他們也正在想我。”

原主的父母死得早,真要說起來,她也算是個孤兒。

雲雁垂下了眼簾,語氣變得柔和了下來,問:“怎麼感受到的?”

“雲師哥,你把手給我。”

雲雁半信半疑,真的把手伸了出來。

“你再把眼睛閉上。”

雲雁照做。

虞洛芽抬起自己的手來,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極致的思念是會傳染的,我把我對家人的思念傳遞給你,相信雲師哥思念的人,此刻定也會思念著你呢。”

雲雁雙眼微闔,他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魔童又被他再次壓了回去,他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手握長劍,眉目溫柔,長袍翩翩,隨意地挽起一個劍花,對他說:“雁雁學會了嗎?”

他對著他笑:“咱們雁雁是雲間雁,等將來,一定會飛很高很高,成為天下第一劍修的。”

他的嘴角慢慢浮現起一個笑來,手指輕顫,然後收緊,反握住了少女的手。

虞洛芽訝然,眼睫揚起,朝他看去,隻見他頭頂的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升,她眼睛驀然發亮,原來真的有用啊!

她心頭喜悅,一時也忘記了男女之彆,開心地握住他的手。

她發現他的手心其實是暖的,像是有一股熱流,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很是舒服。

她兩眼直直盯著他頭頂上方,在心裡道:漲!漲啊!加油漲!

雲雁在這時倏然睜開了眼,好感度停止了增長,他琉璃般的眼睛看向她,又垂下去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雲師哥,你感受到了嗎?”

他把手抽了回去,淡淡地應了一聲。

虞洛芽嘻嘻一笑,因為好感度漲了而雀躍,嘴上甜甜地說道:“我就說嘛,一定可以感受到的,那雲師哥也要開心起來才是。”

雲雁再次抬頭看向天空,沒有接她的話。

虞洛芽也往上麵望去,就在此時,井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雲雁反應極快地念出一個隱身訣,那個黑影往下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就轉身離開了這裡。

虞洛芽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心臟病都差點嚇出來。

而雲雁突然鬆開她,閃身躍了上去,之後,就再沒了動靜。

不是吧?

把她丟這兒不管了?

行叭,不管就不管了吧,反正她刷到了好感度,其他的都不重要。

*

翌日,封君山在明正堂召集眾門派的代表議事,像虞洛芽這種小炮灰,自然是沒有資格去參加的。

她躺在屋子裡擼貓,秦雨淞跑到了她的房間口敲門,“虞師妹,虞師妹。”

“怎麼了?秦師兄。”她走到了門口去開門。

“走,一起去聽聽他們說了什麼。”秦雨淞拉起她的手,朝著院外走了去。

明正堂位於整個封府最正中的位置,外麵是一片寬闊的練武場,不過此時卻無一個弟子在那裡練武。

秦雨淞拉著她一直走到了明正堂旁邊的一座琉璃亭,那裡圍了十幾個穿著封家弟子服的小弟子,正圍在石桌前看什麼東西。

秦雨淞站在亭外,對著那些人客氣地詢問:“小師弟們,可否加我們兩個?”

那些人見他們是雲音宗的,都很友好地點頭,並且給他們讓出了兩個位置。

秦雨淞帶著虞洛芽走了進去,兩人坐在石桌前,而在那石桌上正有一麵透著光的鏡子,上麵正在直播明正堂內的畫麵。

虞洛芽內心直呼:牛逼啊。

秦雨淞十分貼心地給了她一個聽筒,讓她放在耳邊聽。

此刻的明正堂內,坐著各個門派的代表,封君山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他的側麵坐著封嬴石,其次便是雲音宗的宗主音天溯,他的身後一左一右,立著的是塗山楚與封青玄。

音天溯一頭發白的銀發,抬手按了按眉心,“以往像這種時候,都是久鶴兄主持流程,現在久鶴兄不在了,隻有我來代勞了。”

說罷,他就開始拿起了花名冊點名。

“你點名還用花名冊?”旁邊的封嬴石睨了他一眼,很是驚訝。

“這不是好多年沒下過山了麼?我看今天來了好多新麵孔,我都還不認識呢。”

封嬴石無語地搖了搖頭。

接著,音天溯就開始了點名。

點到賀家的時候,音天溯道:“賀家怎麼就派你這麼個小娃娃來了,你爹呢?”

賀無霜站起來,雙手作揖,禮貌地回答:“我爹爹他自從十年前與惡龍一戰,身子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全,故派我前來。”

“我看啊,他分明就是不重視此次的邀約。”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紅袍的妖孽男人,那人是合歡宗的宗主薄紅玉。

賀無霜眼神掃向那人,長睫垂下時,眸光陰寒如刀。

“安靜!我點名的時候不喜歡彆人插話。”音天溯神色嚴厲了幾許。

薄紅玉:“……”

點完名之後,便開始進入了今天的主題。

率先說話的人是封嬴石:“這次魔丸失蹤,除了是魔族所為,還會有誰?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坐在下首的塵雪眠接過話來:“我曾聽到有一說法,魔童死後化為魔丸,但魔丸經過漫長的時間,又會慢慢長大,逐漸破殼重生,長成新的魔童。”

“還有這種說法?”一人驚道。

一直沉默的封君山開了口:“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問題。”

“難道說魔丸不翼而飛,是複生了?”

一時間,大殿內出現了各種驚慌失措的聲音。

音天溯站出來讓大家保持安靜:“這也隻是猜測而已,不必驚慌。”

“其實,在下還聽過一個說法。”

眾人都向著說話的人看去,賀無霜麵上不驚不慌,與彆的晚輩都不同,他慢條斯理地道:“魔童複生並非易事,它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容器才行。”

“容器?”眾人發出疑問,“你指的是……”

“人。”塵雪眠給出了答案。

“啊??”

這話一出,殿內又響起了一陣驚呼。

賀無霜繼續說道:“而魔丸消失那日,似乎有不少人出現在那裡過呢。”

“是雲音宗的人發現魔丸失蹤的!”有人大聲說道。

大家的目光全都轉向了音天溯後麵的兩名弟子。

琉璃亭內,本來還圍在石桌前看直播的弟子們突然閃開,離秦雨淞和虞洛芽兩人遠遠的,麵上全是驚恐之色。

“你們躲什麼?怎麼可能會是我們呢?這不可能的。”秦雨淞拍拍自己的胸脯,振振有聲地道:“我的身體裡絕對沒有什麼魔丸魔童,我小師妹更不可能有了。”

虞洛芽安靜非常,這賀無霜是個會搗亂的,他自己沒有查出什麼來,索性讓封家的人來查。

他這樣一說,弄得人心惶惶,大家肯定是不可能輕易減輕疑慮的。

明正堂內,一掌門說道:“那就請人去把其他幾名弟子帶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