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 “您的大衣還在我家,要和我一起……(2 / 2)

“而且景元現在是陳泊寧掌權,大權在握,就算陳羨是皇帝,也害怕有兵權的攝政王呢。”

是這個道理,沈恩慈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那天晚上一瞬間的念頭竟隱約欲出。

她沉吟片刻問陸昭昭:“陳泊寧有女朋友嗎?”

這問題考到陸昭昭了,她摸著下巴回想:“應該是沒有的,這些年他身邊連個緋聞對象都沒有。”

“有時候出席什麼宴會他都隨便帶個女秘書,不過大多時候也不帶,反正隻要他本人到場就已經夠給麵子了,誰還敢對他做要求。”

從那天晚上就看出來了,陳泊寧的名字比陳羨好使一萬倍。

在她眼裡,男人不過分為兩種,有錢的和既有錢又有權的,第二者當然更優於前者。

既然她當時能攀上陳羨這隻不可能的高枝,那她也能踮踮腳再試著折下陳泊寧這支。

萬一呢?

反正也是放手一搏,她就賭這一把。

輸了不過是讓她一無所有,而她本來就不曾真正擁有什麼,一無所有的亡命賭徒。

怕什麼?

況且就算真的惹惱陳泊寧,她到時再搬出過往的底牌。

她不信陳泊寧能真不念一點舊情。

當然,這是最後底牌。

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能亮出。

沈恩慈良久沒回話,陸昭昭便扭頭看她:“小恩慈,你眼睛又在滴溜溜地轉什麼呢?”

“每次你這個表情準是在憋壞水兒!”

兩人當了好幾年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陸昭昭後知後覺捂嘴驚訝道:“你不會在打陳泊寧的主意吧!”

聲音都變低了,她低下頭拍沈恩慈大腿:“他可是你大伯哥啊!”

“而且陳泊寧可不是什麼善類,就算你…”陸昭昭上下打量她,滿意點頭,“就算你□□成功了,我也怕他殺你滅口。”

說完她假裝落淚掩麵,語氣哀婉:“慈兒,我不想失去你。”

沈恩慈卻十足地涼薄冷豔,她起身憐愛地撫摸陸昭昭頭發:“昭兒,你就彆管了。”

“到時候我一人得道,咱們雞犬升天。”

“雞?”

陸昭昭抬頭:“什麼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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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陳泊寧從蘇州出差回來,給沈恩慈帶回一條蘇繡披肩。

據說他此前去蘇州談合作,正巧遇上蘇繡展,鎮展作品乃是近兩年名聲鵲起的蘇繡大師江蕙的白貓戲牡丹,繡了一年多,每一針每一線都由她親手縫製。

雙麵繡,針角勻、順、密、和,在不同光線下絲線折射不同的光芒,上麵的白貓更是栩生得像下一秒就要從披肩上跳下來。

沈恩慈拿到的時候連連驚歎。

不愧是用作國禮的“東方明珠”。

可陳泊寧為何要無緣無故送她披肩呢?

禮物是何助送過來的,於是沈恩慈也就順口問了。

何助麵不改色,說是合作方送的,而陳母遠在澳洲,家中女眷隻有沈恩慈,於是拿過來問她喜不喜歡。

沈恩慈拿著披肩來回看,故作平常開口詢問:“泊寧哥身邊沒有其他女性朋友嗎?”

“這事陳總的私事,我無權了解。”

何助回答滴水不漏,答完他抬手看了眼時間:“沈小姐,禮物送到,我就先回公司了。”

沈恩慈也看時間,下班時間,她拿起披肩起身淡道:“可以送我一程嗎?”

“當然可以。”

何助微笑。

被沈慈恩猜中,何助是去接陳泊寧下班的。

他今天開的是司機總開的那輛商務車來。

果然,今天司機老陳請假,由何助暫代司機的工作。

陳泊寧俯身上車,看見沈恩慈坐在車內,沒太驚訝,看了眼她手上的披肩,問她:“還喜歡嗎?”

語氣不疾不徐,似是閒談。

沈恩慈點頭。

兩人相安無事渡過一途。

至住宅門口,沈恩慈下車後沒轉身,她指節輕叩車窗。

車窗勻速落下,漏出陳泊寧冷淡的側臉,清冷矜貴隱約有距離感。

下午的時候下過陣雨,周邊柑橘科植被被雨澆淋後又被熱氣烘烤,散發濃鬱柑橘香,這樣悶熱的夜晚竟也會讓人覺得心旌搖曳。

他看她的眼神平靜似霧。

霧到深處不見人。

又似深淵。

墜入無底深淵,沒有任何一處可供她攀爬。

有瞬間逃避,她慌亂移開視線,無意中掃至牆角依著芋頭葉片柔韌綻放的迤色薔薇。

因為被雨澆得折枝,所以竭儘所能攀附任何可利用之物。

獨自開在黃昏的花,想活著,隻為活著。

生存本能。

片刻後沈恩慈挺直背脊,她姿態嬌慵,微微頷首似菩薩低眉,毫無怯意。

“您的大衣還在我家,要和我一起上去拿嗎?”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