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金次完全沒把他的挑釁看在眼裡,“哼,四棒可是肩負著隊伍得分的重任。你,行嗎?”
該不會要打起來吧?
感受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息,其他人整齊地往後退了一大步,騰出中間大片的空地。
“你們兩個都想扛四棒嗎?”還站在風暴中心的夏油傑想了想,“除了四棒外,東堂同學還想當投手?”
“沒錯!”
“投手和四棒都是隊伍裡非常重要的位置,隻有非常優秀的人才能擔任。四棒就不用說了,通常會把隊伍裡最能得分的打者放在這個位置。而投手,如果是單人完投的話,一場比賽投下來,投個上百球都是很平常的事,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大。”
“我聽悟說了,東堂同學你的體力非常好,同時擔任投手和四棒完全沒問題。可投手是個非常考驗投球精準度的位置,進行到比賽的後半程,隨著體力的消耗,控球的精準度下降是必然的事。我看女生組的狀態不錯,一個個摩拳擦掌的非常期待,如果是這樣,到後麵……可能會輸哦。”
輸?!
宛如一道驚雷在東堂的腦海中炸開。
雖然隻是場隊內練習賽,可他討厭輸的感覺,一點也不想輸給女生們。
想到這,他撐著下巴糾結了片刻,“既然這樣,那我就勉強當個四棒好了。”
勉強當個四棒……
其他人扭開頭,默契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
“喂,我說,你是聾了嗎?”秤金次應該是在場唯一不爽的人了,“你沒聽見,我要當四棒嗎?”
秤金次直白到有些冒犯的挑釁,聽得其他人把心懸了起來。
糟糕!要打起來了!
大夥兒又整齊地往後退了半步。
東堂冷著臉朝秤金次走了過來,然後用結實的胸膛將對方彈開,比秤金次略高的身體,讓他能略帶俯視地盯著對方。
這混蛋……也沒比我高幾厘米吧!至於用這種俯視打量的眼神嗎?!
秤金次也怒了,也挺起自己結實的胸膛頂了回去。
像兩隻在進行相撲比賽的大猩猩。
伏黑非常冒犯地心想。
“四棒對臂力的要求非常高。不如這樣吧,你們倆掰手腕,贏的那個打四棒,剩下那個打同樣是中心棒次的三棒吧。”
在大家圍著看熱鬨時,夏油傑抱著胳膊笑眯眯地建議道,完了他還探頭看向人群外麵問道:“悟,你覺得呢?”
“啊?”
五條悟含糊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飄過來。
眾人扭頭看去,隻見旁邊插著遮陽傘的休息區,五條悟正舒舒服服地坐在遮陽傘下的陰影中,捧著塊西瓜啃得不亦樂乎。
那家夥……
大家齊齊向他遞去鄙夷的目光。
把嘴裡的瓜子像加特林子彈一樣噴出來,五條悟丟開手裡已經啃乾淨的瓜皮,從旁邊又拿起一塊完整的啃了一口,嘴裡含糊嘟囔道:“我沒意見。”
“那家夥不是監督嗎,怎麼在我們討論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後麵混吃等死?”熊貓痛心疾首道。
“木魚花!”狗卷深有同感。
“他隻是因為年齡過大不能自己親自打進甲子園,隻能讓我們帶進去而已,不然,他比誰都積極。”從小被五條‘帶大’的伏黑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監督……嘁!白占著名頭罷了。”
身後,覺得夏油傑的提議非常有道理的東堂和秤金次,已經在乙骨的見證下迅速完成了掰手腕的比試,並以東堂以微弱的優勢贏得勝利結束。
看著東堂自豪、驕傲地享受著虎杖、順平和新田幾個後輩的掌聲,秤金次雖然不爽,但也彆扭地扛著球棒轉身去準備的背影,乙骨佩服的目光最後移到悄無聲息離開,這會兒正和五條搶西瓜的夏油傑身上。
三兩句話輕鬆化解東堂和伏黑、秤前輩的矛盾,定下每個人的守備位置,還讓大家都能勉強接受……夏油傑他果然厲害,不愧是五條老師承認的唯一摯友。
而這會,被乙骨敬佩的夏油傑躲開五條朝自己麵部抓過來的手,手腕一轉壓住對方朝自己喉嚨頂上來的膝蓋,然後脖子一轉,低頭朝五條手裡拿著的西瓜咬了一大口,西瓜的清甜霎時間彌漫在口腔中。
“喂,西瓜是我的,又沒請你吃。”
五條歎著氣放開手裡的西瓜,被夏油傑一把接住,動作優雅地坐下吃了起來。
“你請我來當教練,工資又不願付一分,吃你塊西瓜怎麼了?”夏油傑理所當然道。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不知道嗎?”五條裝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呼道,“我慷慨的沒有找你要報酬,你竟然還想找我要工資,過分了吧?”
“更正,是硝子救了我,不是你。”夏油傑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繼續啃著西瓜,“這麼無恥,你果然是個混蛋。”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