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沈月清難得沒有去書房處理工作,而是回到房間盯著宋微星,不讓他一整天都賴在床上。
被迫下樓的宋微星叼著一袋奶,想不明白原本應該忙成狗的沈月清怎麼突然這麼閒。他難道不應該在公司忙得昏天暗地,不然原身如何能紅杏出牆!
這段劇情可把他惡心得不行,不應該記錯才對。
宋微星想著停下腳步往樓上看去,正好和樓梯口的沈月清對上視線。
對方眼裡的神色仿佛在說——彆想偷偷摸摸上來。
宋微星:……
真是見鬼了。
昨天宴會上,那幾個傻逼在陽台說的話,他應該聽到了吧!明知道那些人的意思,也清楚沈雲初還在樓下待著,這不是——上趕著戴綠帽嗎?
難道是在試探?
宋微星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整張臉上寫滿了煩躁,恨不得把罪魁禍首抓出來狠狠錘一頓。
正想著,沈雲初直直從正麵走來。
早上到現在,沈雲初經曆了太多不符合常理的東西,這會看到宋微星,他的腦子沒能及時轉過來。
前幾天還對自己死纏爛打的人,這才幾天不見,態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沈雲初接受不了,不僅接受不了宋微星的態度,更不能相信自家大哥對宋微星的縱容。
他惡狠狠瞪了宋微星一眼,警告他:“我不管你現在是在欲擒故縱,還是有什麼彆的花招,我告訴你,……”
“要做夢回樓上,彆擋在這裡當狗。”宋微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側身從他邊上走過去,兩人連衣角都沒碰上。
沈雲初沒說完的話哽在喉間,等他反應過來,再要去找宋微星的麻煩,對方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那若有若無的沐浴露清香都淡得快要消散。
是獨屬於沈月清身上的氣味。
那款沐浴露,專門為沈月清提供。
沈雲初的理智被拉回一絲,等到輪椅聲在身後響起,涼意爬上後背,腦子不自覺想到今早的對話,冷汗從額上冒出。
他轉過身,盯著輪椅上的人低下頭懊惱地張口解釋:“哥,我……”
沈月清並不打算聽蠢弟弟的說辭,直接打斷他:“沒有下次。”說完沿著宋微星所在方向滑去。
被拋在後麵的沈雲初雙手用力握拳,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回樓上。
*
燕京的十月不算溫暖,特彆是在室外,薄薄一件衛衣顯然不足以抵擋秋風。
宋微星在房間待習慣了,出門的時候也沒帶上一件薄外套。
現在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嘴裡還叼著一袋冰牛奶,寒氣從四肢向心臟蔓延。
他的衣服都搬到了沈月清房間,這會讓他回樓上,他還不樂意了。
一樓又有沈雲初那個自戀狂,相比較之下,他更願意在室外吹冷風。
一想到自己吹冷風拜誰所賜,宋微星就在心裡把沈家兄弟罵了八百遍。
就在他又一次念到沈月清名字時,一件帶著熱氣的外套從頭蓋下來,直接將他心裡那些彎彎繞繞的念頭擊散。
熟悉的竹子清香縈繞在鼻尖,宋微星伸手將衣服扯到手上,心裡哼哼唧唧,動作迅速地把衣服套在身上。
“不讓你在床上躺著,就在這裡吹風?”
多了一件外套,暖意在四肢百骸流竄。宋微星捏住牛奶袋一角,狠狠吸了一口牛奶才不樂意地說:“假期沒剩多少,在床上躺一天也不過分吧。”
聽著他抱怨又無奈的話語,沈月清原本冷硬的眉梢攀上星點笑,整個人柔和下來:“躺一天不過分,但得下樓吃飯。”說著將輪椅轉了個方向,不容拒絕地說,“進屋吧,再吹一會小心感冒。”
能回樓上,宋微星當然高興,他保持著一步距離,看著前邊人的後腦勺,沒忍住問:“你最近都不用去公司嗎?”
輪椅停在原地,沈月清轉過頭,漂亮的眼裡倒映出宋微星溫順模樣:“你很想我去公司?”
沈月清要真能像書中所說一直待在公司,那自己就可以在房間待到假期結束!
宋微星想著,眼底閃爍著點點星光,巴不得沈月清和公司綁在一起。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
他抬手抓了抓翹起的碎發,視線到處亂飄:“沒有。你這麼一個大老板,天天不去公司不像樣吧。”
話聽著像是為沈月清考慮,要不是眼底的情緒湧動過於迫切,沈月清可能會好好思考這番話裡有幾分真。
“我腿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