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野生老婆一隻 和我回家(2 / 2)

男人在巷口停下腳步,青年如057構造的場景中一樣,穿著一條黑色吊帶長裙,他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頭,卻沒笑,瞳孔一縮,猛地移開目光,低頭掩飾難堪的神色。

陸今舉著傘,一步步走近,不顧青年的推拒將他籠在傘下。

“燕桉。”他伸手去摸青年臉上的水痕,視線落到頸間尚未愈合的傷口,又順著頸部的線條下滑,一路望到小腹的鏤空花紋,“不冷嗎?”他伸手摸上那處裸|露的皮膚,光滑得像是上好的白玉,理應被人私藏。

分明隻是略溫的觸感,燕桉卻像是被燙到似的後退,又被男人伸手拽住了後背的鏈條,“這是什麼?”溫涼的指尖探入鏈條的縫隙,輕佻的撫摸帶來融進骨縫的麻癢。

“是係帶。”燕桉垂著眼,下意識攥住了男人的外套,心中早已湧起驚濤駭浪。陸今為什麼在這?對方是故意來看他出醜的嗎?

“輕輕一扯,整件衣服就會散開的那種係帶嗎?”

“不要。”燕桉能感受到後背傳來細微的拉扯感,慌得要躲開男人的手掌,但是避無可避,唯一可躲的地方隻有眼前人的懷抱。

他聽見對方在他耳邊極輕地笑了一聲,似是在嗤笑他的慌亂與不堪,於是惱怒地想要推開眼前的人,“你放開我!”待到眼前人果真順著他的意思放開了手,他心中竟有些遺憾。

陸今欣賞夠了青年羞憤欲死的表情,將手中的傘遞給他,“拿著。”

燕桉咬著唇,想推開他轉身就走,但是對上男人含著笑意的眼,就不知不覺地乖乖接過了傘,另一隻手還下意識地拽著陸今的外套。

陸今被這個小小的細節取悅到了,又笑了一聲,他慢條斯理地掰開燕桉的手,將風衣脫下披在他肩上,在青年的驚叫聲中將他打橫抱起,黑色高跟鞋“咚”地一聲砸在地上,其上的細鏈輕輕搖晃。

“這雙不要了,再給你買新的。”陸今懶得彎腰去撿。

“誰要你買新的!”青年窩在他懷裡,掙紮間蹬掉了另一隻鞋。

陸今大步流星,燕桉發覺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下來走路,索性放棄了掙紮,聽著耳畔沉緩的心跳聲,不自覺地便將心裡一直想著的話問出了口,“你不覺得我奇怪嗎?”

他還記得陸今對他所穿衣服的評價。“奇怪”,這其實已經算是個相當中性的詞彙了,可能對方心裡實際想的是惡心或是變態吧。

“嗯。”陸今點頭,他抱著人走得很穩也很快,“我覺得你很奇怪。”

話音剛落,他胸口一麻,青年竟然一口咬了上去,見男人低頭看著自己,燕桉鼻子一酸,卻強撐著道:“隻準你咬我,不準我咬你嗎?”他脖子上的傷口到現在還沒長好呢,“你放我下來!”

“我不放。”陸今眯了眯眼,頸間紅芒閃動。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穿這些衣服,又為什麼要站在小巷子裡。”陸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冒犯,他隻想掌握有關青年的一切,“有人威脅你嗎?”男人的目光閃了閃,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第一次遇見岐安的時候。

那時,他還未覺醒,由於不純粹的血統受到同族的排擠欺淩。彼時獵魔公會勢力強大,血族日常獵食已經再不能大張旗鼓地掠奪,而是在隱蔽處通過引誘的方式來捕獲獵物。這種方式也是有危險的,因為如果不小心被獵魔公會的人發現,擺在明處的誘餌便極可能被獵魔人殘忍殺害。

至於誰去做誘餌,自然是陸今。

尚且年幼的他漂亮,弱小,有一半的魅魔血統,又足夠冷血,生來就是該做誘餌的。

於是他常常穿著華麗的衣袍,捂著新鮮的傷口,在各種偏僻的小路,睜著黑沉沉的雙眼向路過的人類求救。

直到某一天晚上,他遇見了岐安。

“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啊?”那時岐安這樣問他。

“和我回家。”陸今對懷中的青年如是道,他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公寓,那兒幾乎已是一片廢墟,他卻沒有半分不自在,將人放在淩亂的床鋪上。

燕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從剛剛那條小巷子到陸今的公寓就算開車也得二十分鐘,怎麼五分鐘不到,他就已經坐在公寓的床上了?

“和我說說吧,為什麼今天一整天都不開心?”陸今握著青年的手,儘管不想承認,但他被057構造的虛擬場景打動了,他想讓青年對著自己露出那樣的笑容,因此他也多了些耐心,不急於掠奪。

如果掠奪會讓他的愛人失去笑容,那麼他選擇引誘,他要燕桉心甘情願地投入自己的懷抱。

燕桉甫一聽清他的話,便覺得眼眶一熱,即便從前還是陸家少爺的時候,也沒人關心他為什麼不開心,但關於今天不開心的原因,青年轉開臉,他才不要和陸今說了,反正陸今隻是為了玩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