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在燕桉這兒住著,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同居近一個月。
晚上,他們同睡一張床,常常燕桉醒來時會發現自己被陸今抱在懷裡,極少數的時候,是陸今貼在他胸前。總之不管是什麼姿勢,他們的肢體無可避免地在這張不算大的雙人床上緊密糾纏。
燕桉一開始還覺得尷尬無措,後來好像就習慣了,似乎這是自然而然的事。
一般早晨出門前,青年會在廚房準備早餐。有時是電飯煲煮的粥,有時是自己煎的荷包蛋,時間充裕的時候會下一碗麵條或者炒飯吃。他的手藝實在一般,儘管每次都用了十足的心意,做出的東西仍就賣相很差,味道也勉強,但是陸今很喜歡。
每天早上,陸今穿著熨燙得極為服貼的襯衫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品嘗燕桉為他做的東西,他吃得很慢,有時還會眯起眼睛,似乎那是什麼不可多得的美食,吃完後會溫柔地看著燕桉,誇他做得很好吃,並自覺地去洗碗。
燕桉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覺得他們好像已經步入婚姻八百年了那樣,可現實是,陸今從未對他說過喜歡,儘管每天出門前他都會把青年摁在沙發上親吻。
往往這種時候,燕桉總是會不小心把男人齊整的襯衫抓皺,可陸今一點也不在意,他隻會在狂風驟雨般的掠奪之後用尖牙輕輕咬一口青年的舌尖而後慢悠悠地退出來。
今天尤為不同,他在一吻結束後又親了親青年帶著水汽的眼睛。
陸今起身穿外套,倒一杯溫水放在他麵前。燕桉靠在沙發上回味剛剛的吻,越想越覺得口乾舌燥,端起水杯一飲而儘。
“走吧。”
“好。”
陸今開車將燕桉送到他的公司,青年一路都在偷看陸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到了公司門口時,他握著安全帶,吞吞吐吐地開了口:“你,一直住在我這,陸夫人……沒有意見嗎?”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陸今,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但是他不敢問,如果陸今說,“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那他該如何回答呢,破口大罵而後讓陸今滾出自己的生活嗎?他做不到。
“她確實有意見。”事實上,陸夫人的意見大了去了,恨不得把陸今綁在家裡,“不過,她的意見不重要。”陸今看了眼一直在逃避對視的青年,品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你有意見?”
不喜歡和他同床共枕?可是青年在他懷裡總是睡得格外安心。不喜歡被他親吻,可燕桉每次都軟得像春水一樣。還是說不喜歡給他做飯吃?分明前一天晚上青年還在研究菜譜啊,雖然今早又做失敗了……所以陸今吃得乾乾淨淨,沒讓他嘗一口。
“我沒意見。”青年顯得有點垂頭喪氣,陸今想了想,湊過去給了他一個額外的親吻,順便渡了一點能量過去。
這很有效,燕桉一掃失落的模樣,紅著臉下了車。
看著他進公司後,陸今收回目光,開車往陸氏去。
手機響了幾聲,他看了一眼,是沈博山發來的信息。先前這人一直在醫院養病,再加上或許是自覺丟了臉麵,一直都沒有聯係陸今,如今出院了,好了傷疤忘了疼,又熱絡地貼上來,陸今沒回,晾著他。
等到了公司,張顯川臉色顯得不太好,陸今聽見他在講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怒吼,“不是我找人做的,你發什麼瘋?”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氣得他掛了電話,轉頭看見陸今進來,便壓著火氣聽他一板一眼地彙報工作。
陸今說完了,眼神在辦公室掃了一圈,明知故問,“宋助今天沒來?”宋助就是長得與燕桉有些像的那位小助理。
聞言,張顯川顯得有些焦躁,抬手鬆了鬆領帶,開口道:“他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又說:“你回國後一直沒回家住,你媽天天念叨著,今晚回家吃飯。”
陸今想了想,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便點頭應了,給燕桉發了條信息說自己晚上不回去吃了。
那頭過了一會兒,回了個【好。】又過了一會兒,彆彆扭扭地問了一句,【晚上還回來睡嗎?】又光速撤回。燕桉簡直想要捂臉大叫,為什麼他要問這個,好像很期待陸今回來與他同床共枕似的。
然而陸今還是看見了,他輕點手指,【回去睡。】
幾乎是回複完信息的下一秒,他感到了一陣熟悉的能量波動,唇角的笑意便淡了些,【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