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 “應宗主的病好了,你就願意與我……(2 / 2)

聞丹歌沉默,半晌才道:“燒給樓泯吧。”

“什麼?”豐蟬大為不解,“可是樓泯的屍首已經被......已經、已經無處可祭。”

“那就替他立個衣冠塚,再把這份劍譜燒給他。”

她沒有後悔過自己殺了樓泯。隻是仍然覺得,事情不該走到這個地步。

豐蟬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答應了,旋即想起來正事,又恢複了如臨大敵的姿態:“不對!你擅闖宗主寢殿!要是還不走,我就要喊戒律堂來了!”

聞丹歌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去禁閉室。一個手刀落下,豐蟬悶哼一聲,昏過去了。

她從他身上取下鑰匙,又施了個隱息術,就是他指點過的那個。做完這些,她避開密如蛛網的陣法,來到寢殿門口。

藥味很濃,很苦,她粗略辨出幾種熟悉的配方。

安神香和夢魘香?

她前不久才與螣蛇交過手,不可能記錯夢魘香的味道。隻是治什麼病需要用到致幻的夢魘香?

鑰匙與鎖孔吻合,門開了,苦澀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或許是為了不影響病人休息,寢殿內窗戶緊閉,隻在四角立了幾支蠟燭。

光線晦暗,聞丹歌卻還是一眼看出病床上的那位老者,醒著。

隻是氣息太過微弱,胸膛幾乎沒有起伏,一幅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

聞丹歌走到塌邊,試探著出聲:“您還好嗎?”

應宗主動了動眼皮,算作回答。

第一次見未來公公,聞丹歌清了清嗓子,長話短說:“您彆擔心,我不是來害您的......”然而話音未落,身後突然閃出幾支鋒利箭鏃,聞丹歌身形一動輕巧避開,抬手握住其中一支箭鏃,反手將其釘回原處打碎機關。

唯恐再被暗算,聞丹歌自報家門:“應宗主,我是聞丹歌。”

應宗主瘋狂眨眼。

她見桌上還有涼水,拖了條凳子坐下,一邊把複魂丹丟進水裡溶解,一邊解釋:“婚事在即,還讓您這麼躺著不太好。剛巧,我手上有一枚複魂丹,雖然不知道您得的什麼病,但總歸不會出錯?您要是覺得可以的話,就眨眨眼。”

應宗主不動了,聞丹歌點點頭:“沉默就是默認。您張嘴,這藥可貴了千萬彆浪費,啊——”

應宗主掙紮,應宗主羞憤,應宗主發現他能動了。

一碗藥水下肚,四肢百骸湧出股暖意,身體也漸漸恢複了自主權。應宗主才要開口說話,聞丹歌突然一個閃身不見,隻留下一句:“嶽父再見。”

下一秒,他知道聞丹歌為什麼走了。因為門又一次被人打開。

而這次來的,才是不速之客。

出了寢殿,聞丹歌也沒閒著,直奔宅邸。

屋裡的家具擺設,庭院裡的花草樹木都是她早就攢好的。那天全款買下屋子後,賀蘭時表示還要住兩晚,她答應了,所以今天才有空收拾屋子。

房牙被她喊來搭把手,實際上什麼忙也沒幫上,全看她一個人忙前忙後。他有心抬個桌子椅子,又怕自己粗手粗腳,弄壞了這些上好的家具。

在方寸宗附近乾這行,房牙自詡見過幾分世麵,可那些財主和聞丹歌一比,頓時都不夠看了!就說這屋子原來的主人,拂月宗的大小姐、從前仙盟裡數一數二的世家,也沒有奢侈到能用鳳凰黃梨做門檻。這位聞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的熾烈目光有些妨礙聞丹歌。她問:“怎麼了?”

房牙指著她麵前的水缸,弱弱問:“我能問一下您、這裡麵是什麼嗎?”他好像看到了鹿角鷹爪魚鱗,不會是蛟龍吧......

聞丹歌低頭看了眼因親眼目睹同伴死亡而半死不活的某神獸,“哦”了聲:“蟠龍。”

房牙:我一定是還沒睡醒。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沒在做夢。畢竟他做夢都不敢夢見的東西,對於她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擺設。麻木地將千金一顆的東海夜明珠糊在牆上做小夜燈後,房牙沒忍住,多嘴又問了一句:“您要成親了?”

聞丹歌頭也不抬繼續糊夜燈:“嗯。”

“恭喜啊!祝您二位百年好合!”房牙抱拳祝賀。聞丹歌被他真誠的喜悅晃了下眼,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祝福。

畢竟此前幾個月,所有人都把這樁婚事當成笑話,就連婚約對象都對它不屑一顧。

所幸過程雖然波折,結果還算不錯。

她笑了笑:“謝謝。日子還沒定,你有空的話願意來觀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