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求婚現場撞破未婚夫的奸情應該……(2 / 2)

應禮神情不變:“我父親病愈,心中一大塊鬱結得消,難道不值得慶賀一番嗎?”

賀蘭時點頭稱“好”,回房梳妝的時候卻多留了個心眼:應宗主病愈,應禮真的開心嗎?恐怕沒有吧。

他垂涎宗主之位已久,這些時日沒有應宗主施壓,他活得不知道有多暢快!如今宗主忽然痊愈......暫且不問因何而病又因何而愈,但看宗主與宗主夫人之間的氣氛......她突然猶豫起來,拿不定要不要趟這趟渾水。

她隻是想要一個棲身之所,方寸宗不行還有彆的選項,犯不著在一棵樹上吊死。

話雖如此,但賀蘭時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襲翠煙衫,兩支碧玉簪。淡掃蛾眉,纖抬素手,如願在應禮眼底看到驚豔之色。

畢竟,應禮也算得上仙盟一等一的青年才俊。

她笑著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身子柔弱無骨,鶯聲燕語:“莫不是要帶我去仙子湖?”

他含笑點頭,眸光溫柔繾綣,輕輕握著她的手:“隻要你在我身邊,哪一處不是仙子湖?”

可他越是含情脈脈,賀蘭時心中越是警鈴大作。她想起應宗主之事的蹊蹺,又想起聞丹歌,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來:“天色已晚,我們早去早回罷。”

若是以往,應禮肯定會因為她的態度大發雷霆,然而他今天像是鐵了心要和她賞夜景似的,無論她怎麼暗示都無動於衷,她越發惴惴不安。

到了地方卻沒見著其他人,隻有一整片爛漫的花海。賀蘭時立刻認出這是盛琉璃!還是產自遙遠東瀛的品種。

她幾乎說不出話了,怔怔置身於流溢的光彩中。

自從父親去世後......她有多久,沒見過盛琉璃了?從前每日清晨會出現在桌邊的一枝花,在顛沛流離後成了執念。她以為應禮不會留意這樣小的細節,可是......

“阿時,喜歡嗎?”他問。

賀蘭時啟唇:“喜歡。”

她喜歡極了。她這才發覺,她最喜歡的是權力。

單憑應禮一個人,他能得到這成百上千的盛琉璃嗎?單憑她父親一個人,就能搞垮拂月宗嗎?他們不能,權力能。

“阿時......”應禮忽然伏下身把她攬入懷裡,賀蘭時目之所及隻有他。她聽見他加速的心跳,聽見他沉重的喘息,聽見他的欲念。

他鬆開手,目光落在她唇上。賀蘭時會意,踮起腳吻了上去。

兩相依偎的刹那,耳畔有煙花炸開的聲音。她抬頭,眸中倒影著絢爛無比的漫天焰火。

轉瞬即逝的璀璨,就和虛偽的“愛”一樣。

但這片聲勢盛大裡,好像有哪裡不對勁......賀蘭時推了推應禮的肩,示意他回頭。應禮則不滿於她的分心,掐了把她的腰還要繼續,整個人突然飛了出去。

賀蘭時發誓,應禮真的是突然飛出去的。夜風瑟瑟,她穿得清涼,但比夜風更寒冷的,是聞丹歌的劍光。

即使夜色深沉,她還是借著盛琉璃的光芒看見地上的血。血來自何人不言而喻,她“噗通”一聲坐在地上,迅速為自己解釋:“少宗主主動約我來此,說是、說是要賞夜景。”

聞丹歌緩緩看向她,問:“他沒有和你說,是我約的他?”

賀蘭時恨不能把頭低到地裡:“沒有......”心裡早就把應禮罵了千百遍。她低著頭,隻能聽著聞丹歌的腳步一聲一聲逼近,然後在身邊停下。

她看到滴血的劍尖了。

她想怎樣?殺了她嗎?若是她求饒,還來得及嗎?須臾間,賀蘭時心中閃過無數種死法和求饒的話,可還未說出口,身上忽然一重,隨後聞丹歌的腳步便遠了。

賀蘭時悄悄抬頭,發現身上披了一件外袍。

聞丹歌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求婚現場撞破未婚夫的奸情應該有什麼心情?憤怒?恥辱?悲傷?

她隻覺得疲倦。深深的疲倦。

就好像寒窗苦讀十幾年忽而被通知國破了考上也沒用了......大概吧,她隻是心疼花出去的錢,焰火還沒有放完,不知道能不能臨時叫停。

剛才那一下下手有些狠,黑燈瞎火,也看不見應禮被甩到哪裡去,她不著急找到人,慢悠悠地繞了好大一圈遠路,才把應禮從湖裡撈出來。

迎魁砍在哪裡了?手還是腳......似乎是刃毒發作,猩紅血霧一點一點布滿眼瞳,看著麵前昏迷不醒的人,聞丹歌滿心隻有一個念頭: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