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讓聞丹歌想起被春雷蹂/躪的杜鵑……(2 / 2)

應宗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籌謀的計劃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麵。混亂的室內、交疊的人體、赤條條一男一女,看起來簡直和預想中的一模一樣。

如果躺在地上的逆子不是應禮而是應落逢、低聲啜泣的女子不是賀蘭時而是聞丹歌,那就更好了。

“我不是說了看住那間屋子嗎?!他們兩個你叫我來做什麼!你是廢物嗎!”應宗主氣急,甩袖狠狠給了通報的弟子一巴掌。扇完巴掌猶不解氣,他大步邁進室內。

昏暗室內,淩亂的衣物鋪了滿地,仔細看會發現大多是男子的服飾。應宗主皺眉停在塌前,冷冷看著塌邊整理好著裝啜泣不止的賀蘭時,和昏迷酣睡的應禮。

“混賬!”他現在看到應禮就火冒三丈,隨手拿了燭台往那睡如死豬的逆子臉上砸。賀蘭時忙止了哭泣攔他:“宗主、宗主不能砸啊!宗主!”

應宗主一把撇開她,怒道:“讓開!看我不打死這個孽障!”眼見著燭台就要磕上應禮腦門,門外傳來一道淩厲嗬斥:“你敢!!”

賀蘭時捂著因磕碰流血的額頭,發現應宗主當真頓了動作。她心中一顫,悄悄往門口看去,就見自應宗主病愈後鮮少露麵的宗主夫人,出現了。

應宗主冷哼一聲,燭台擲地,發出巨大聲響。宗主夫人淡淡吩咐婢女:“看好外麵,誰都不許進來。”

“關什麼門!你兒子乾的好事,藏著掖著做什麼!”宗主夫人並不理會他的反唇相譏,目光精準落在賀蘭時臉上,向她招手:“好孩子,過來。”

賀蘭時瑟縮一瞬,還是在暴怒的應宗主和宗主夫人之間選擇了相對冷靜的那個。宗主夫人用帕子輕輕摁著她流血的傷口,柔聲安撫:“嚇壞了吧?沒事,伯母來了,誰都不能欺負你。”

宗主夫人的語氣愈溫柔,賀蘭時心中愈害怕。她承認她留下來是起了賭一把的心思,但是、但是她害怕了,她發現她根本玩不過屋子裡的這兩人!

應宗主沉著一張臉,冷眼看她們演戲,嗤笑道:“欺負你?賀蘭丫頭,這世上最心狠手辣的母子,你可都遇上了啊。”

賀蘭時身子一抖,低頭佯裝自己沒聽清。宗主夫人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臉,緩緩走向應宗主。應宗主也不甘示弱地將手放在應禮頸上,仿佛她再近一寸,他就會掐死應禮。

果然,宗主夫人腳步一頓,停在三尺外:“修言再如何,都是你的兒子。”

應宗主冷笑:“想殺了老子的兒子,還是兒子嗎?”

宗主夫人搖頭,近了一步。應宗主收緊手掌,威脅:“你再過來、我就掐死你的寶貝兒子!”

“嗬。”她不屑道,“掐死他然後呢?你想讓方寸宗改姓嗎?”

應宗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不可能!我有那麼多兒子,除了他還有仁兒義兒智兒信兒”宗主夫人懶得聽他報菜名,招招手示意下人把托盤拿上,當著他的麵一掀黑布,托盤上赫然盛著四支燈芯枯萎的蠟燭。

隔著黑布應宗主就隱約有一股不詳的預感,隨著四支蠟燭逐個露麵,他終於承受不住大喊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直衝雲霄,聞丹歌飛快伸手捂住應落逢的耳朵。

屋內宗主夫人還在往應宗主心窩插刀:“應仁,秘境中失足掉進深潭;應義,舊病複發不治身亡;應智,中毒七竅流血而死;應信就更可笑了,死在女妖的身上,馬上風。”

她每說一種死法,應宗主眼中血絲就更深一寸。還不等她說完,應宗主徹底失去理智,拋下應禮衝向她。宗主夫人身後的侍婢立刻上前控製住他,一麵道“對不住了宗主”一麵膝踢將他放倒。

宗主夫人居高臨下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應宗主目眥欲裂,吼道:“賤人!我要殺了你!我還有兒子......對、還有應落逢......”“抱歉打擾一下,落逢好像沒說要摻和進你們的事啊。”屋內幾人俱是一怔,循聲看向門口二人。

院中把守的人不知何時都被放倒,緊鎖的門也大敞著,正午灼眼的日光照進來,像一柄利刃刺穿黑暗。

聞丹歌收回踹門的腳,以為他們沒聽清,重申:“我說,落逢可不屑摻和進你們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