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時候,林知鶴從食堂回來,想到了她的檢討書還沒有交給劉主任呢,她走了一趟劉主任辦公室,用自己一筆一劃寫的檢討書,換了那份情書。
林知鶴回道座位上,看著這情書曆經一波三折又回到了她的手上,深呼一口氣,打算放到同桌孟雪的桌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不知從哪裡躥出來一隻大手,“嗖”地一下,將那封情書搶了去,林知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抬頭。
吳旭,他們班最八卦,也是她最討厭的男生。
他的成績常年穩定在班級最後一名,這貨的心思就不在學習上,卻整天想著怎麼捉弄人。
林知鶴急了,抬手就要拿回情書。
吳旭眼疾手快,就是不給。
“呦呦呦,之前我十六班的哥們傳了小道消息給我,說你給周政寫了情書,我當時還不信呢,這不,情書都從劉主任辦公室拿出來了,我現在不得不信了!”
“吳旭,你還給我!”
“怎麼,林知鶴,給男生寫情書的時候不是挺勇敢的嗎?現在知道矜持了?晚了!”
林知鶴拽著他的衣服,漲紅了臉,拚命地去搶那情書。
不論這情書到底是誰寫的,她現如今無法說出實情,所有人都以為是她寫的,那就是她寫的,她也不想被同學們如此注意,嘲笑。
可惜,男女身高的懸殊,林知鶴努力無果。
吳旭可是他們班有名的大高個,班級按身高排座,所以他永遠做最後一排。
林知鶴是不矮的,淨身高一米六五,但她此時拚命踮起腳尖,卻也隻到吳旭的肩膀。
吳旭嗓門大,他三言兩語,就已經吸引了班級所有同學的注意,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他就希望全班同學都知道林知鶴的“醜事”。
他內心舍不下對林知鶴的好感,又因為她對自己愛搭不理而心生惱怒,因愛生恨。
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家境優渥?品學兼優?林知鶴也沒什麼了不起,高中還沒畢業,就急著給男同學寫情書,實在是恬不知恥。
“大家都來看看啊,咱們班的林知鶴同學竟然偷偷給男同學寫情書,嘖嘖,瞧瞧這詞肉麻的,我都不好意思讀了!”
有其他人跟著他起哄道:“吳旭,到底寫的什麼啊,你倒是讀啊,也好讓我們大家評評理,感情夠不夠真摯,肉不肉麻。”
話落,驚起一陣哄笑。
林知鶴臉漲得通紅,她拿不回情書,也堵不住彆人的嘴,她製止不了這場鬨劇。
吳旭見林知鶴此時任他拿捏,底氣更足了,他兩隻手一邊一個,把那張情書攤開來,還真的開始大聲朗讀起來。
“親愛的周政,你好,有些話,一直存在我心裡很久了,臨近高考,我們即將畢業,所以我不想再等了,我想給自己的青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所以,我提起筆,給你寫了情書……”
有人道:“行啊林知鶴,平時小說電視劇沒少看吧,寫的這麼青春疼痛文學,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都快要聽不下去了!哈哈哈……”
吳旭越讀越興奮,他已經不滿足於待在教室裡了,他不顧林知鶴的懇求,抬起腿,拿著那張情書就走到走廊裡,還大聲招呼全年級的所有人,引他們側目。
“親愛的周政,就算群山哭泣,海底咆哮,天崩地裂,所有的人都在阻止我,我也要與全世界為敵,然後大喊一句:政哥,我喜歡你!我對你的愛如潺潺流水滔滔不絕,如山間溫暖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隻要最後是你就好……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林知鶴,你平時學習那麼忙,還有時間看電影呢啊!”
“吳旭,你彆念了,趕緊還給我!”
“不給!不給!我就是不給,你自己來拿呀,搶到了我就給你!”
吳旭像撒了歡的麅子,掙脫開林知鶴的手,在走廊裡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著林知鶴喘著粗氣追不上他的樣子,得意忘形。
“哈哈哈,跑不動了吧,拿不到吧你,你……”
“噗”地一聲,吳旭沒看到前邊的路,撞到了一堵肉牆。
他猛地回頭,是江灼。
林知鶴也看到江灼了,她隻看見吳旭跑著跑著,不知怎麼就撞到了他。
所以,江灼是知道她給周政“寫情書”了嗎?
她期待著江灼的反應,卻也怕他毫無反應。
吳旭卻是咽了咽口水,他有些怕江灼。
大概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降維打擊吧,他家境一般,看江灼這種從國外回來的公子哥,總是自帶一層濾鏡。
他覺得江灼挺特彆的,有些學生是學習不好,才變著法的出國鍍金,他可倒好,竟然選擇這個節點回國讀高中,還要參加國內的高考。
不論國內外教育孰好孰壞,畢竟環境不同,節奏也不同,他一開始覺得江灼肯定適應不了的,結果高二時候的第一次月考,他考的還行。
基於江灼的種種特彆行徑,他對江灼早有耳聞,從國外回來當插班生,不僅沒有被同學們孤立排擠,反而混的風生水起,無論是男生圈子還是女生圈子,江灼的存在感都很高。
男生願意跟他當哥們,比如周政,周政在江灼來之前,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自從江灼來了之後,他的光芒就暗淡了些,他們一幫人私底下還打賭呢,賭江灼和周政肯定不和,早晚打起來,因為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可沒成想,某一天他就看到江灼和周政勾肩搭背的一起去操場打球,對於江灼光芒萬丈的這件事情,周政沒有任何不滿,甘心跟在他身後當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