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中通天為了避開太清的眼神追殺,正在對著南極不停輸出,從水燭出身,一直說到文梓百果園裡的那幾棵草龍珠又長了新根。
隨著通天話題的逐漸跑偏,南極也終於確定,師叔的的確確就是在朝自己甩鍋。不是要讓自己替他背鍋,而是把他之前原本想要甩到大師伯身上的鍋硬生生轉到自己這兒來了。
至於師叔為什麼會這麼做,南極覺得此中緣由不必多說。
元始對於此景也不乾涉,絲毫沒有看見南極的求救眼神,或許他一派嚴肅的表情遮掩下,內心也正在偷偷樂。
南極拜入昆侖上萬年時間,第一次想念起了多寶,這小子幾乎是和自己同時下山,怎麼如今還不見回返!
他強撐著自己表情不崩,內心卻早已崩潰,莫非這就是之前師父屢次訓誡多寶,為自己換來的福報麼!這不是自己記憶中那位冷傲的師叔,那也不是自己那位最為護短的師父!
南極一方麵在心中排揎多寶還不回山,另一方麵也在念叨水燭五人幾時能到。至於那頭梅花鹿,昆侖山勢壓製之下,倒也不虞其掀起什麼波浪。
而被南極心中念叨的水燭五人,仍舊按照原本的節奏行進,甚至還略有遲緩。
浦一進入昆侖地界,幾人就已感到此地氣場與彆處不同。水燭尚且還好,出身混沌的他,何種場景沒有見過,昆侖山中這等陣勢於他而言不過尋常。隻是毛芽根四人如今修為尚淺,對於氣機又天生敏感,昆侖山勢過於雄壯,氣場壓迫之下,四位小弟子竟是連行路都須運轉法力抵抗,進程頗為艱難。
水燭並未出手相助,也不催促,寬慰道:“走這一段昆侖山,抵得上你們此前數百年的磨煉。”
他們之前一路行來,不曾真正遇險,隻為增長見識,並未太多磨煉。雖也遇見過名山大川,但若論起氣勢,相較昆侖而言,何止螢火皓月之彆。
四人咬牙前行,在前進中逐漸適應,適應的過程有些難捱,但收獲也是滿滿。昆侖山勢這般高峻,靈氣自也與彆處不同。四人行進中並未刻意修煉,隻是運轉法力抵禦威壓,便覺得山中靈氣隻往身體裡鑽,生生將三位天仙境界推至頂峰。絲莬秧更是隱隱表現出突破之意,毛芽根的真仙境界也被夯實,已然邁進中期層級。
水燭在旁邊,將幾人的進步看的清楚,欣慰不已。這般進度,足以給文梓大哥一個超額的交待了。又對幾人鼓舞道:“再有不過五百裡,就到你們師父在昆侖山上的住處了!那裡被你們師父打理日久,可是比洛心島上用心多了。且他留了許多造化生氣,到時候你們在裡麵略作休整,對你們修行大有裨益。”
他見幾人麵上已然現出疲態,複又安撫道:“切莫畏這一時之苦,你看這漫山植株,久經昆侖山勢洗禮,如今這體格,較你們如何?”昆侖勢重,山中草木也與彆處不同,個頂個根深葉茂、威武雄壯。
“師叔,以我等資質,若是出身昆侖山,怕是此生都無望化形了!”毛芽根強撐著回了一句。他卻是頗為自知,對於這些千萬年來屹立山中的靈植雖心存敬意,但絕不羨慕。
水燭被這話一噎,孩子大了終究不像之前那般好騙 。不過他倒是想起了自己處於混沌時的狀況,混沌中的環境雖然將自己磨礪出一身防禦,但終究無緣修道。可見麵對環境不同,不同修士也不可用同一標準判斷優劣。
他笑斥了一句:“你小子,倒是頗知自己有幾分能耐的嘛!”
毛芽根嘿嘿一笑,並不答話,儘力抵禦昆侖山中威壓。
近些年隨著他的修行進步,身形見長。現如今乍然看去,倒和水燭年歲相仿,且多年相處下來,水燭也不是自恃身份的性子,兩人平日相處並無明顯尊卑之彆。
五百裡,於昆侖山中不過是一小段距離。縱使山中威壓不凡,但以四人修為,抵達百果園所需也不過半日光景。
與四人之前預想的情況不同,隨著逐步接近昆侖腹地,山勢壓製卻並未加強。待行至此處,已然肉眼可見湖泊對麵靈根掩映下的一座小院,山中威壓卻是蕩然一空。幾個土生土長的小家夥,竟生出一股飄飄然,行進速度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