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書肆後也一直有人跟著,不過兩三下就給甩掉了。
王發拿了十幾張契書給謝行,正是之前蔣家把用地瓜抵佃租變成了延緩交佃租利息的契書。
謝行沒說什麼將契書收好。
王發這次還幫他收集到不少有用的消息,蔣家之前收購的糧食有一部分已經運去合水縣,合水縣有人接應,糧價按正常收購價翻十倍不止。
饒是謝行猜到他們不會便宜賣,可聽到翻這麼多倍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蔣家這是自己加快作死的速度。
“謝少爺,你們要小心了,蔣家已經盯上你們了。”
王發對謝行認真道,他已經發現蔣家的人開始盯上了謝家。
謝行嗯了一聲:“我知道,他們家下人已經跟我們很久了。”
蔣世榮覺得自己占優勢,盯人也是很大動作。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他心裡被視為病秧子的謝行早已暗暗盯上他。
“你做的不錯,多謝!繼續盯著。”
謝行把二十兩銀子拋給王發,算是辛苦費。
王發笑眯眯接下,謝少爺不愧是他的財神爺,當下就拍馬屁誇起謝行來。
謝行笑笑不語,這人嘴巴了得。
之所以讓王發幫忙查事情,除了他本身通曉各種小道消息,還有特彆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是賭坊管事的小舅子,有靠山,賭坊那種地方能打聽很多東西,蔣家仗著和縣丞關係不淺,在陽山縣有點小名聲,樹敵也不少,查起來還挺順利。
“你去找田成,告訴他,讓他做好準備。”
王發知道謝行現在不方便過去,便連連答應,有錢不賺是傻子。
謝行又低聲跟王發交代一番,便回白雲書肆,現在被蔣家盯上,沈看雲不在他眼皮底下他是不放心的。
有時候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謝行步履匆匆,還沒走到白雲書肆,就在街頭遇見了正在被人糾纏的沈看雲,當下臉色一黑。
沈看雲一眼看到謝行,滿臉喜色,卻在瞧見謝行繃著臉時心裡咯噔了一下,頓時臉色慘白。
因為有人正抓著他的手臂,他用力甩開都沒能甩掉,夫君豈不是要誤會 。
沈看雲正欲開口解釋,卻見謝行氣洶洶地衝過來把抓著他的手用力撕開,將自己護在身後。
“乾什麼!”
謝行大聲嗬斥對方,擋在沈看雲身前,他現在心中燃著熊熊火焰。
本就不放心沈看雲,看到他被一個穿著富貴的年輕男子帶著兩個小廝圍住,火氣蹭蹭蹭就往上冒,一拳頭就往對方臉上招呼。
被謝行一拳打倒的人嗷呼一叫:“你?你敢打本少爺。”
“你……你是那個病秧子謝行?!怎麼可能!”
剛抓著沈看雲胳膊不放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一直覬覦沈看雲的蔣誌榮,此刻正一臉難以置信盯著謝行。
誰能這麼護著沈看雲,除了娶他的那個人,蔣誌榮也想不到彆人了。
兩個小廝一見自家少爺被打,上去幫忙,謝行也沒客氣,拳打腳踢動作行如流水,一看就是有功夫底子。
上輩子因為是孤兒,謝行在學校沒少被人欺負,後來他就學會了打架,有一天被打得鼻青臉腫,被一個武館教練所救,教練知道他是孤兒見他可憐,就收他做了徒弟,教他武術保護自己,自那以後,都是謝行揍彆人。
來到這裡之後,更需要自保,謝行慢慢鍛煉好身體後也把前世的身手找了回來。
他隻是平時不用,不代表不會,自個撞到他手裡的人他可不會客氣。
蔣誌榮都猜到是謝行,謝行自然也猜到了對方是誰。
光天化日之下的街頭,誰敢抓著一個成親了的小哥兒不放,定然是認識,瞧瞧還穿成個花孔雀,俗氣死!
“蔣誌榮!”
謝行眯著眼對方,嘴角透漏著刺骨的寒意。
蔣誌榮不敢相信眼前氣宇軒昂的人是謝行,眼中冒出濃濃的嫉妒之火,嫉恨的烈焰要將他燃燒。
蔣誌榮對謝行出色樣貌的妒忌,甚至超過對方得到沈看雲的妒忌,哪裡出錯!不是說謝行是個病秧子嗎!
“好樣的謝行,先是搶我看上的人,又來搶我蔣家生意,你真是好樣的。”
蔣誌榮氣得狠,爬起來舉起拳頭朝謝行撲過去,真當自己厲害了。
謝行一個閃身就躲過,蔣誌榮一個四體不勤的紈絝少爺,連謝行的衣角都碰不到。
謝行耍著人玩躲了幾次,早被酒肉色掏空身體的蔣誌榮氣喘籲籲。
“謝行,我不會放過你的!”
蔣誌榮說著狠話,眼裡都是陰鬱,他還從未這麼狼狽過。
謝行也耍夠了,冷眼看蔣誌榮:“離我夫郎遠一點,否則下次就不是一拳那麼便宜。”
說完謝行不再搭理對方,攬過沈看雲的肩旁將人帶回書肆,他們此時離書肆並不遠,拐個彎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