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喜提太後(1 / 2)

江鳶昨晚忙了一夜未合眼,這會兒眼皮子忍不住的直打顫,她猛地栽了下腦袋,身子晃晃悠悠的。

這栽了下,也稍微清醒了點。

江鄭平是親王,不用跪拜皇上,也不用一直站著,所以坐在大殿椅子上把玩玉扳指,聽大臣們在耳邊議論紛紛的聲音,偶爾抬頭望望空蕩的龍椅。

宰相徐藺之和身邊的大人交談完,拿著手中的朝笏,踱步走到江鄭平身前,恭敬道:“長平王,如今已經辰時三刻,皇上還未上朝,您看……我等要不要去宣德殿看看?畢竟聽聞這兩日皇上身體欠佳,皇後娘娘又和樞密使左大人來往親密,臣怕其中有變。”

皇上的身體這些年一直都不怎麼好,朝政暗中都是皇後來處理,所以這皇後插手朝政不是一天兩天了。

最近這皇後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還和樞密使左大人關係好了很多。

雖說這樞密使最初的職責是輔佐宰相,分掌軍政,職位低於宰相,但自從先皇開始,為了分衡軍政大權,重用樞密使,以至於到了今日,這樞密使權侔於宰相。

所以他們不得不防啊。

江鄭平聽著宰相的這番話,慢慢握緊拳頭,大拇指的玉扳指壓在食指上。

啪,在大臣們小聲議論的時候,江鄭平突然一巴掌拍在扶手上。

這聲音不小,殿上所有大臣都被嚇了一大跳,就連站在最後麵的江鳶都被嚇的整個人差點彈起,眼睛睜大,瞪的跟個玉珠似的。

殿內一片寂靜。

唯有樞密使左慈雙手捧著朝笏,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閉眼歇息。

江鄭平緩緩起身,側身麵向眾大臣,聲音雄厚:“諸位大人,如今已過辰時,可皇上還未前來上朝,我等身為臣子,自當關心皇上和朝事,所以本王在此提議,請諸位大臣跟隨本王一起去宣德殿,麵見聖上。”

眾大臣交頭接耳議論兩聲後,齊齊道:“我等願跟隨長平王前去麵見。”

說罷,大臣們自動側身讓開中間的道。

江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前麵的大人紛紛側身讓開,她跟著有樣學樣,雙手拿著朝笏側身彎腰往後退去。

正當長平王準備邁步離開時,一道女聲突然從後殿傳來:“長平王,慢下。”

這聲音清涼震耳,頗有威懾力,不知為何,江鳶聽著還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她剛想抬頭看是誰,長平王和朝中大臣呼呼颯颯的轉身,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江鳶仰了仰腦袋也沒看清楚是誰。

江鄭平知道是誰,但他並沒有當回事兒,直到看到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才瞳孔猛然放大,像是看到了什麼驚恐的景象。

他們大梁王朝的一國之後,竟然身著孝服出現在朝堂之上。

眾大臣見狀,驚恐萬分。

畢竟能讓皇後穿孝服的不是皇上就是太後,可這皇上遲遲沒來上朝……

就在這時,大殿門口湧來眾多禁軍,咚的一聲,殿門由外至內關上。

“這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大臣們議論的聲音頓時一波高過一波,都在討論莫不成是皇帝駕崩,皇後要政變?

江鳶站在後麵順耳聽了幾句。

她跟著江鄭平上朝的這一年,雖然一直未認真看過皇帝的麵貌,聽說的也一直都是這皇帝昏庸無道,不理朝政,喜愛男寵。

和皇後成婚五年也未生下一子,但好歹也認識一年了,說沒就沒了,還挺可惜。

要說大臣們是傷心,可這江鄭平倒是憤怒,他往前兩步,淩厲的逼問皇後:“皇後娘娘,皇上大安,你卻身著孝服上朝,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罪該萬死!你私自調禁軍,更是罪加一等,誅九族!”

皇後走至龍椅前停下,她鬆開太子的手,緩緩舉起聖旨,眼眸垂下望向長平王,眼角是哭過的紅腫:“長平王勿動怒火,本宮雖然也很難相信這件事,但皇上的確已於今日卯時突患心疾駕崩,太醫們用儘辦法也無力回天。不過皇上雖然駕崩了,但國家大業不能不顧,在來大殿之前,本宮已經通告全國各州縣設置喪儀,而本宮則親自前來告知百官,並代為轉述皇上遺命。”

皇後把手中的聖旨伸向江鄭平的方向:“先皇遺命,拜長平王為顧命大臣,以安國事。這是大行親筆所寫遺詔,長平王請接旨。”

“放肆!”長平王大聲斥責,“皇弟身體向來安好,怎會突發心悸駕崩,妖後休得胡言亂語,本王要麵見太後。”

皇後居高臨下的站著,眼神鋒利的投向長平王,頗有不怒自威的威嚴:“本宮乃後宮之主,一國之母,長平王就算是親王,稱本宮為妖後也實屬大不敬,但皇上駕崩,本宮哀痛,不予多言,還望長平王早些接旨,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先皇的國喪也要如數安排。”

江鳶聽著偷偷腹誹,這皇後嘴上說著哀痛,可麵上卻是一點沒表現出來,難怪長平王總說這皇後野心勃勃。

恐怕以後的朝堂,要風雲四起了。

長平王冷嗬:“皇後娘娘,先皇遺詔向來是先皇駕崩後,由翰林學士和諸位大臣商議而定。如今先皇駕崩不足一個時辰,你這遺詔,來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怎麼?”皇後冷眼相看,話中帶刺,“大行駕崩,長平王身為先皇皇兄,不關心先皇,倒是質問本宮這手中的遺詔真假,長平王可真是兄弟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