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江鳶突間然似是有煙花在腦海炸開,眼睛亮晶晶的,心想,莫非是那晚自己服務的太好,太後心悅了自己?
江鳶受寵若驚抬手輕輕搭了上去,“太後,臣……”
噗通。
池麵濺起劇烈的水花。
江鳶整個人落進池子裡麵,鼻子、嘴裡、耳朵和眼睛裡一時間全被灌進了水,她沒防備喝了好幾口,被嗆的無法呼吸,她求生的欲望湧上來,她立刻閉嘴屏息,掙紮著想浮出池麵,但就在她即將湧出水麵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下來按著她腦袋,把江鳶又重新按進了水裡。
江鳶雙手撲騰著想抓到什麼借力掙開,可在池子裡能抓到的也隻有水,要麼就是……她不敢抓,在抓空多次後,第一次,江鳶覺得死亡離她那麼近。
直到快窒息溺死,按在頭頂上的那隻手才鬆開。
江鳶雙腿蹬著浮上來,她爬在池邊大口大口的喘氣,水漬沿著頭頂成串的往下落。
江鳶懵的很,眼睛裡都是充血的紅。
池麵蕩起陣陣猛烈的波紋,在片刻後才慢慢歸複平靜。
蕭莫辛:“昨夜你躲了一次,不代表你可以躲過很多次,本宮要是想殺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
江鳶轉頭看過來,唇紅齒白,俊秀乾淨的一張臉也難掩她眼神中的恍惚。
蕭莫辛和江鳶對視,左手輕挑起她還在滴水的下巴,目光注意到她脖頸處還未完全好徹底的抓痕,眸色收緊,說道:“那晚的事本宮不怕你說出去,也不怕讓長平王和文武百官知道,因為先皇已經駕崩,本宮現在是大梁王朝唯一的主子,你父親見了本宮也得稱一聲——太後。”
“……是。”
良久江鳶才說出這麼一個字。
她是太後。
嘩啦啦,蕭莫辛鬆開江鳶的下巴,起身從玫瑰池中站了起來。
蕭莫辛身上不著寸衣,及腰的長發優美的鋪落下來,晶瑩的小水珠沿著她的肩頭、漂亮的蝴蝶骨、細瘦的腰肢、還有圓翹的臀部,從小腿處緩緩墜落下來。
等江鳶回過身,蕭莫辛已經穿上了薄衫。
她沿著圓形的池子往外走,對還在水中的江鳶道:“想活命,就做好你的大理寺丞,你可是本宮親自挑選的,可彆給本宮丟臉,若死了,本宮也不會給你收屍。”
蕭莫辛離開後,有侍女端著衣服進來放在池邊:“江大人,換件新衣吧。”
她放下衣服躬身離開。
江鳶在禦池中待了有一會兒,雙手撐著從池中走出來,原本乾淨的長袍沾滿了水漬,走一路流一路的,等她走到新衣麵前,解開長袍的腰帶褪下,換上了新衣。
回去的路上,她像是丟了神,癡癡呆呆的。
·
翌日辰時,江鳶身著白色素衣走到大理寺門口停下,正當她抬腳準備進去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噠噠噠的傳來,她往後退了兩步側身看去,是姚星雲。
“籲。”姚星雲拉著韁繩停下,他拍了拍馬脖子,一個高抬腿利落的下來,笑嘻嘻的牽馬走到江鳶麵前:“哎,江寺丞。”
江鳶作揖:“姚寺丞。”
姚星雲:“一起進去啊。”
江鳶:“好啊。”
等姚星雲把馬匹栓好,他們兩個一起走進了大理寺,剛走了個前門,便有人前來迎接:“請問兩位可是江寺丞和姚寺丞?”
兩人同答:“正是。”
小廝側過身子讓路:“兩位跟我這邊來吧,少卿已經在等兩位了。”
江鳶:“好,勞煩了。”
去的路上,江鳶有留意大理寺的格局,最先進來的是前廳,無論格局還是裝飾都非常的宏偉氣派,還擺了許多的石椅,這些石椅都是讓前來報案的百姓坐的。
等過了前廳才是大理寺的大門,大門前有一塊黑色的大理石,彰顯著大理寺的莊重和嚴肅,再往裡麵走就是中庭,中庭中間有一個涼亭,涼亭裡邊放著幾塊牌位。
江鳶看著牌位上麵的名字,徐兆豐、蔣科、劉三娘,他們都是曆代傑出的大理寺卿,因為政績優秀,所以被供奉在這裡麵。
劉三娘……女性omega。
江鳶好像記得聽誰說過,現在擔任大理寺的大理寺卿就是一位女性omega,還是繼劉三娘之後第二位女性omega,文慧元。
在大梁王朝,雖然AO都可以上朝為官沒有限製,但還是有尊卑之分的。
按照尊卑分的話,首位是男alpha、其次是女alpha,第三是男omega,第四位就是女性omega,更低的是beta。
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尊卑之分,隻要你地位足夠高、權力足夠大,這些都不是問題。
譬如我們宮裡的那位太後,女omega,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兩位這邊請。”侍仆帶著他們繼續走。
侍仆帶著他們兩個彎彎繞繞的,沒一會兒到了後堂,後堂門口站著一個男子,他單手負立,神情冷峻,身形挺拔,看身上的紅色官服,應該是大理寺少卿韓雲墨。
侍仆站停道:“這位是大理寺少卿韓雲墨,你們可以稱他為韓少卿。”
果然是他。
江鳶作揖:“韓少卿。”
姚星雲站著不動,神氣還甚是高傲:“我爹是大將軍、殿前司,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不應該過來跪下拜我嗎?”
韓雲墨麵無表情,跟個冰塊一樣:“可在大理寺,本官是少卿,而你,一個小小的寺丞,更何況還是從武散官調過來的寺丞。”
“你!”姚星雲急了。
這武散官說白了,就是朝廷實在是沒什麼安排了,才給了這麼個官職。
朝中任何一個人都能看不起,更何況這韓雲墨還是個實打實的文狀元。
文者,傲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