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虞寺扯起嘴角,她在痛罵聲、慘叫聲裡麵,快速收拾好東西,又為自己換了一雙便於行動的鞋子。
小包包往身上一挎,看向門外眾人。
他們依舊痛罵著、懇求著。
但目標一致,都希望虞寺從屋子裡麵出來,進行那未完成的活動。
不過十一點而已,時間還很多!
虞寺看著眾人,突然就不那麼害怕。
就算他們的動作再怎麼詭異,可以身體終究是人,藏在胸膛裡麵的,依舊是一顆不怎麼鮮紅的心臟。
至於是否還在跳動,已經和自己無關。
畢竟他們並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不是嗎?
甚至於,他們現在無比期盼著,自己能夠去死。
虞寺不用再維持好脾氣的人設。
她看了看門外的人,冷冰冰道:“你們希望我出來,是嗎?”
剛剛的眾生百態,突然化作相同的嘴臉。
他們興奮地看著虞寺,就像是狗看見了骨頭,“虞老師,你想開了?”
“嗯,你們讓讓,都堵在門口,我怎麼出去?”虞寺點頭,漫不經心道。
此話一出,剛剛密密麻麻堵在門口、試圖破除門神守衛的眾人,如潮水一般散去,騰出不小的空間給虞寺通行。
看來他們非常激動。
虞寺點點頭。
她看著眾人,抄起了斷了一條腿的板凳,隨後惡狠狠地砸向門!
“哢嚓”
年久失修的木門,在眾人萬般進攻之下都堅固佇立,卻因為虞寺的一板凳,便轟然倒塌。
隨著木門落地,揚起巨大塵埃。
虞寺親手破除了門神防禦!
意識到這一點後,剛剛老實退開的眾人,立即湧上來。
他們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捉住虞寺,將她押去河邊,好保自己一命!
無數雙手頃刻逼近,所有人臉上帶著快活的笑。
下一瞬,化作痛苦呈現。
“啊!!”
人群之中響起慘叫聲,此起彼伏。
剛剛圍上來的人,在未知的攻擊下,再度後退。
以虞寺為中心,出現一個真空地帶。
等到所有人都散開,這才明白剛剛虞寺的動作,究竟是什麼意圖
——虞寺舉著門,人躲在門後麵,雖然已經離開了屋子,可她是“奪門而去”!
若說她剛剛的武器是防狼噴霧,那現在,新武器就是她卸下來的門。
又或者說,是她門上的門神像。
尉遲恭雙目炯炯,眼中似乎帶著怒火與威壓,所瞪之處,眾人隻覺得猶如被刀劈斧鑿,根本不敢靠近。
這可比防狼噴霧厲害太多!
一時之間,眾鬼都歇了心思,知曉不能硬來,便隻能作出平常的和緩模樣,好聲好氣地詢問。
“虞老師,你舉著門是在做什麼?”副導問。
虞寺掃了一眼。
就是剛剛說自己老婆還在坐月子那廝。
沒記錯的話,他在劇組裡麵,可還有個男“老婆”,堅決貫徹了一夫一妻製。
惡心。
難怪場務小姐姐將這群人臭罵一頓。
自己不過與他們合作半個月,都能知道這些。像他們長期合作的,知道的醃臢事情想必更多。
虞寺懶得和他廢話,隻是舉著門,對那些看起來就不老實的人照過去。
等到一陣慘叫過後,所有人都消停下來,她這才冷冰冰道:“帶我去河邊。”
一聽這話,副導演喜不自勝。
他也顧不上虞寺對自己說話,居然如此不客氣。臉上急忙掛起笑容,恭恭敬敬地點頭哈腰,像是被套上嚼子的驢。
“我給虞老師您帶路。”他笑得諂媚。
虞寺並未表態,就由著副導帶路,自己跟在後麵。
因為這次並沒有鈴聲驅動,所以一行人走路也不再整齊,腳步聲略顯雜亂。
但也隻有這一點不同。
除此之外,死一般的寂靜,以及那總是黏在虞寺身上的視線,沒有任何改變。
他們不說話,不交流,但都已經決定——要虞寺死。
就好像他們還被控製著一樣。
虞寺自然感受到了這一切。
可以說,若第一次走這條路,是對未知的恐懼。
那現在再走一次,便是對人心的膽寒。
虞寺想,若自己沒有這個門神像,隻怕早已死在他們手下。
鬼神似乎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