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流著淚搖頭。
“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虞寺憤怒不已,“不說的話,你最後也隻能變成燈籠,掛在樹上!!”
“不會的,他不會反悔的。他這種人,不會反悔的!”副導演不住搖頭,顯然對那人極為信任。
或者說,是對那人形象、實力的認可。
在知道自己絕無反抗機會的時候,便隻能選擇順從。
虞寺見信息就在自己麵前,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過,隻是抬頭看其他人:“你們難道也想變成燈籠嗎?!”
話裡的怒氣叫所有人為之一愣,麵上或多或少,都有猶豫的表情。
虞寺見狀,繼續道。
“這個地方處處詭異,一個活人都沒有,就算現在他不殺你們,之後呢?”虞寺指著紅得滲人的燈籠,發出靈魂一問,“還是說,你們覺得這滿街的燈籠,是那人閒著無聊,一個一個糊出來的?!”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
話說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想要自欺欺人,也進行不下去。
不少人麵露動搖之色,猶豫著開口:“這……”
可下一秒,便是人頭落地。
……那人躲在暗處,監視著他們。
是恐嚇,是威懾。
將他們看做籠子裡麵的實驗鼠,用各種手段逗弄,隻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
剛剛開口的那個男人,在腦袋掉地之後,他的四肢在空氣之中,無人觸碰的情況下,寸寸斷裂,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骨裂聲。
甚至於部分骨頭太硬,紮破了皮膚,擠出碎骨頭屑,擦過旁邊人的臉頰,留下長長血跡。
落針可聞。
晚風習習之中,碧波蕩漾。
楊柳岸,垂下絲絛。
紅紅的燈籠高高掛,照亮了燈籠下沉默的旅客。
他們安靜地待在原地,眼睜睜看見斷了頭的男人身體被詭異地折成各種形狀,隨後變成模糊不清的一團
——大概是什麼肉和脂肪的混合物。
紅紅黃黃的,還夾雜著惡臭。
緊接著,那團爛肉被吊了起來,似乎是有線扯著它,又似乎隻是憑空懸浮。
但就是如此,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它緩緩升空,吊在柳樹之上。
那滾落的頭顱也不知怎的,此時也到了枝乾上。
等到頭顱和血肉相接觸,他的頭顱便化作一盞嶄新的紅燈籠,燈籠下麵還有金黃色流蘇。
紅色光影更重,流蘇同柳樹一起飛舞。
隻餘下地上一攤汙穢,證明在現在的詭異情況下,究竟發生過什麼。
“他、他死了……”
害怕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
而後是悲泣聲,似乎對這一切難以接受。
虞寺也是第一次,更加直觀地感受到,藏在背後的“人”,究竟有多麼大的力量。
不僅能夠殺人,還能夠隨意變化人的模樣。
如果燈籠是由它操控變化出來的,那……
虞寺抬眼,望向黑沉沉的,沒有一點生機的街道。
眼前的場景,究竟又是真是假呢?
她真的能逃出去嗎?
孫悟空如此大的本事,尚且逃不出如來的手心。
自己……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