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眼睛頓時亮了,試探著再來一爪,唉,這爪子也不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湯圓大人神功大成,不懼牆麵堅硬?!這是屬於汪的一個重大發現。它立刻來勁兒了,嘴爪並用對牆來了一個深入探索。
劇組隻是為了一點隱私,簡單用泡沫板隔了幾個房間出來,哪裡經得住湯圓這樣折騰,沒一會兒就被它在牆麵上掏出一個大洞來。它也不急著接著動作,而是先把自己左前爪送出去,在外頭呼吸一二新鮮空氣,得意洋洋地和白黎炫耀,[小不點兒,快看快看,汪的身子在裡麵,但是爪子在外麵哦。]
白黎定睛一看,灰白的大爪子在外頭招搖著,一根根指甲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倒是讓它覺得頭昏目眩起來。
這……這……
見小夥伴不回答,湯圓更是想要炫耀,四爪齊蹬,飛快地在牆麵上刨下一片片雪花,漫天飛舞著。這白茫茫一片,一如白黎此時的心情,拔涼拔涼的。要怎麼解釋大家才會相信,這種好事就是麵前這隻汪一汪所為,和單純善良的它毫無關係。
算了,豁出去了,白黎用儘全力喊,[快來人啊,這裡有汪拆房了!]
這是它到底稚嫩,這聲音怎麼喊都顯得不太大聲,還透著一點可愛。
湯圓反而更來勁,[喊吧,喊吧,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類會過來的,他們都在認真工作呢,哪裡有功夫來看你到底做什麼?]樊丟丟就是這樣,每次有工作就把自己丟到腦後,無論它搞出多大的動靜,他都照走不誤。人類心裡頭隻有工作!
但這次倒是和它預想的截然不同,沒過幾秒就出現了人類雜亂的腳步聲,聽著還不止一個。而湯圓的挖牆大工程也到了最後收尾的時刻。
白黎苦口婆心地勸道,[湯圓,收爪吧,現在不拆還來得及。]
[汪不,誰也不能阻止汪奔向自由的新生活!]就在這時,最後一段被挖開了,湯圓往前一蹦,伴著漫天飛舞的泡沫屑,它一頭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罵汪的聲音也極其熟悉,“湯圓!看你做的好事,現在你不是拆家,改成拆牆了是吧。小周,去和導演請下假,我需要立刻解決一下家庭內部矛盾!”人還沒走開,手已經高高揚起,啪啪就是兩巴掌送上它屁股。
豁,看樣子是真的火冒三丈。
白黎先試著夾一夾,[汪——你知道,我是被迫站在窗台上的。]
盛屹隻覺得好笑,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可都是看在眼裡,他抱著小狗轉了一個方向,讓它仔細悄悄身後,“我給你們放了攝像頭的,剛剛兩個不是在一塊兒玩得很開心嗎?現在又和你無關?撒謊的小狗。”
這,汪撒謊怎麼能叫撒謊呢,隻是它對主人愛意的表達對不對。白黎討好地按下了盛屹的手,腦袋在上麵蹭了蹭,又悄摸地抬頭看了一眼,那眼神甚至可以用上諂媚。導演在旁邊看著好笑,他還從來沒看過那麼諂媚的狗,看著還剛剛三四個月,忍不住開口為它說了一句好話,“小盛啊,彆那麼上綱上線的,它就是一隻小狗而已。”
對對對,白黎猛點頭,汪隻是沒有及時阻止而已,最多算是一個從犯。果然還是導演深明大義,它立刻湊過去,艱難地探出腦袋,輕輕地蹭了一下導演,這模樣,活像它能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似的。
不知道為何,導演忽然覺得它就是一隻聰明汪,嘴上也脫口而出,“要不去試試戲唄,我看它應該也行,夠機靈。”
不等盛屹反對,白黎已經一溜煙跑到了場地裡,直接開始了場景複刻。先是費勁吧啦地用腦袋拱開門,然後小跑著到達墊子,蹦躂著尋找對方的手,最後失落地蜷縮著睡覺。
沒有任何指令,它竟一口氣完成地天衣無縫。
本來導演不過是隨口一提,現在也忍不住兩眼放光,急急地喊著攝像過來,“來來來,我們給盛老師家的小可愛試一條。”就算不成也不會怎樣,彆家的汪,在旁邊看著就能完成的大差不差,說明你家裡這隻在組裡也不是獨一份。
要不是不想重拍,他老早把這家夥踢出去了,錢倒是另說,主要是主演的檔期卡著,實在是找不出另外的時間補拍。
Action!
白黎如小炮彈一般,叼著剛剛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一片銀杏葉衝了進來,一股腦紮在墊子上。它個子不高,跳起來有些艱難,嘗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把銀杏葉子放在了對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