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兵荒馬亂時刻,白黎忽然起身,作勢要往地上跳。王元信不知從哪裡來的速度,猛地按住了白黎,哀求到,“祖宗,我求求你了,彆在地上裹亂了,這飯我才吃兩口呢,就在這安生待著成不?”
一隻汪怎麼聽得懂人說話呢?白黎猛地掙紮,身上的湯汁飛濺。就讓這個餐廳為他的鬱悶付出代價,大家一起來快活啊。
盛屹被氣笑了,拽住白黎的後頸皮,一下子把它拎到了半空中。有時候隻要忍耐一點無意義的潔癖,你就能拿捏住四處亂竄的小狗。盛屹發了狠,乾脆把小狗摟進了自己懷裡,緊緊抱著。這下無論白黎怎麼亂蹬亂踹都無濟於事。它徹底被鎖死四肢的活動空間。
隻是現在盛屹身上也是狼狽不堪,身上的大牌襯衫已經徹底變成了梅乾菜,救也沒法救。這小不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下子就乾了件大事。
來自盛屹身上的體溫清晰地傳達過來,還有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從懷裡這個角度看盛屹,顏值也是完全沒崩,果然是被稱為藝術品的男人,無論何時都那麼的讓人心動和嫉妒。白黎忍不住伸出爪子,想要去夠一夠曾經飄在心裡的夢,可這夢即使到今日好像也沒有落到實處。
作怪的爪子被按住,盛屹沒好氣地說,“現在知道錯了?晚了,脾氣是真大,我才關了你一天就受不了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把湯圓的門開了帶出去,你……”
他嘴巴喋喋不休的好煩,要是能夠閉嘴就好了。白黎最近長胖了許多,抱著沉甸甸有些墜手,盛屹不得不用兩隻手拖著,白黎猛地往上一蹦,張開舌頭就是一下——呦呼,軟綿綿的嘴唇碰到了,上頭還有一點紅燒肉的醬汁,好像還挺好吃的。白黎下意識又舔了一口。
這是什麼東□□屬於小狗身上暖烘烘的味道越發清晰,盛屹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你舔我?!”無數犬類身上可能攜帶病菌還有它在家裡亂啃東西的場景湧入腦海,盛屹一下把白黎扔到了地上,“嘔——”他實在忍受不了,衝進衛生間開始瘋狂漱口。
小狗的毛掃在他臉上,到現在臉上仿佛還殘留著那點觸感,一想到剛剛白黎把自己嘴全方位舔了一遍,盛屹就忍不住潔癖發作,拚命搓著自己嘴唇。
也不是嫌棄狗,隻是——那股觸感好像一直殘留在嘴唇上,揮之不去。不,不能細想,細想他又要忍不住了。
弄走了一個,白黎施施然跳回桌子上享受起自己美味大餐。隻要他豁得出去,盛屹還能拿他怎麼辦?還不是是要滿懷感激地原諒他?畢竟,家裡頭一共就他這麼一個心尖尖,無可取代。
為了防止再被餓著,白黎張開大嘴把桌子上麵的肉吃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了一點湯汁殘留著。可不是他浪費食物,這湯太鹹了,要是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就算是自己家裡做飯也得儘量少吃點菜湯拌飯,這樣身體才能一直棒棒。即使是做汪,他也得保持自己最基本的底線。
這餐桌上大喇喇躺著一隻狗,衛生間瘋狂洗漱一個人,再加上自己也是一身埋汰,今天這爛攤子總得先收拾了才能睡覺不是。看來看去也沒人可以求助,王元信也隻能打了盛屹損友電話,不找個人給他轉移一下注意力,他估計得一晚上都在衛生間折騰。
一接通這視角還真特彆,家裡頭三隻整整齊齊站在浴室裡頭等著被水打濕,而另一端白黎躺在桌子上一片狼藉。對麵薩摩耶歎為觀止,[哇塞,原來汪可以是在桌子上的嗎?]
另一隻大些的薩摩耶立刻攔住了它蠢蠢欲動的爪子,[不可以,汪不可以上餐桌,這樣世界會亂套的。]
[世界哪裡會亂套,不過就是在餐桌上吃點東西而已。吃完了,人類還得幫忙把桌子收拾好。]白黎慢悠悠換了一個方向,王元信勤勤懇懇地跟在它屁股後頭幫著收拾餐桌,要是等會兒盛屹出來還是看到這模樣,估計又得破防,今夜無眠直接進入到清潔模式了。
另一邊薩摩耶並不打算聽白黎的話,一本正經地警告自己的同伴,[你們彆想著動,要是亂動讓主人生氣了,我們接下來都慘了。]
顧濤在那頭仔細研究了半天才猜到一點可能發生了什麼,“王哥,怎麼回事,他家裡乖巧的小白寶貝翻天了?總算解鎖自己內心深處的呼喚。我就說嘛,這世界上不可能沒有不拆家的狗,就是還沒到時候而已。現在我平衡了,很公平。”
王元信在另一端有些擔心,“剛剛小白舔了他臉兩口,我看盛屹好像不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