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見,傅語若覺得時菁的個子似乎又往上竄了一些。
以前,兩人絕大多數的相處時間都是在床上。
就算是有偶爾站在臥室地毯上聊天的情況,也會很快滾到床上。
在那個時候,傅語若仰脖的動作是為了讓對方親。
而現在,卻是為了去細看對方的眼睛。
Alpha有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如湖水般乾淨明亮。
此時此刻,那漂亮的湖水中泛著一片坦然又認真的光澤,沒有任何類似激動、期待以及久彆重逢的情緒。
傅語若緊繃著的心頓時就鬆緩了很多,看來對方並沒有認出自己。
‘是了,算起來時菁跟我也隻有三次接觸,而且每次她都戴著眼罩,她既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從未看見過我的臉,沒有反應才正常。’
至於聲音和信息素的味道….
前者可以有意識地進行發聲調整。
後者,Omega的信息素本來就是非常私密的東西,不會輕易釋放。
身體自有的氣息也能夠用香水去改變或者掩蓋。
就在傅語若於腦海中快速思索、分析的時候,時菁的心臟都快要從胸腔跳到嗓子眼了。
她既緊張又亢奮,甚至比穿越前登上領主位那會更加心潮澎湃。
她不得不消耗大量心神去壓製,以至於額頭冒出了很多熱汗。
還好有棒球帽擋著,才沒有在傅語若跟前上演一出汗濕頭發。
這樣的情況,完全在時菁的意料之外。
在近距離看到傅語若、聽到對方聲音的那瞬間,她感覺自己的DNA劇烈地動了!
眼睛、鼻子、心跳、血液仿佛都有了它們自己的想法。
要麼就一個勁兒地想要朝傅語若身上黏,要麼就狂熱躁動,像孔雀開屏似的想要吸引對方注意。
如果不是她自控力較強,這會已經被傅語若看出端倪了。
兩人都在極力裝作不認識對方,不管心裡慌成什麼樣,至少表現出來的狀態是自然無破綻的。
但不知為何,身為現場第三人的主持人卻感覺自己眼前有個無形的壁壘。
壁壘這頭是自己,壁壘另一頭是傅總與那個突然出現的Alpha。
她們兩人與自己並不在同一個次元!
這種荒謬的想法讓主持人覺得有些好笑。
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在這天馬行空。
她揉了揉發疼的腳踝,仰麵看向不遠處溫和又漂亮的Alpha,以一種央求的口吻道:“謝謝你及時出現救了我們,我的腳好像扭傷了,可以麻煩你扶我起來嗎?”
能吃上主持這碗飯,她的嗓音自然是優美動聽的。
此刻放軟了聲線說話,顯得尤為楚楚可憐,令人耳根酥軟。
時菁微微頷首,然後彬彬有禮地拒絕了她:“不用謝,我去替你叫醫生。”
說完,她彎腰抓起捆住黃毛雙腳的鏈子鎖,像拖豬一樣拽著後者轉身去往了彆處。
頭下腳上的懸空感令黃毛忍不住驚恐地叫出了聲。
他的聲音又在後背與水泥地的摩擦中抖得支離破碎。
“你在搞什..麼麼麼麼..快放開我!”
“你再這樣..我我我要報..報警了!”
傅語若:“?”
主持人:“??!”
巨大的困惑包圍住了她。
她覺得自己麻煩那Alpha扶自己起來的請求,可以說是合情合理。
至少要比傅總麻煩對方看好黃毛要合理得多,也容易得多。
不就是伸個手的事嗎?怎麼就被婉拒了呢?
“不要怕,局麵已經被控製住了。”
傅語若扶起呆呆的主持人,將她交給了趕來的酒店工作人員,自己則是急步去往了舞台前方。
她沒工夫在這裡愣神,現在事情忽然出現了轉機,她必須得牢牢抓住,扭轉事態的發展。
剛疾步走到舞台前方,就碰到了滿頭大汗的秘書,其身旁還跟著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
“傅總,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見到傅語若搖頭,韓儷心中懸起的大石才總算是落了下去。
她在秘書這個行業裡已經摸爬滾打了二十餘年,經曆過的突發狀況多不勝數。
可像今天這樣的意外,她也是頭一回遇見,這會腿肚子都還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