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著飯,也在說這事。
這酒樓自錢大頭入獄後就關了,要是重新開張做生意,首先得換牌匾,換個名字,還等安排個唱戲的雜耍來熱熱場子,讓彆人都知道有新酒樓開張。
其次就是布置,錢氏是想桌椅板凳就家裡男人們自己打,後山扛幾根木頭回來就行,幾個大老爺們兒花裡胡哨的做不出來。
簡單的四四方方的桌子還是可以搞出來的,不用多好看,他們的菜好吃就行。
這頓飯吃的格外的香,大概是逢喜事胃口好,一大鍋的排骨蘿卜湯被喝了個精光,桌子上堆滿了骨頭。
“嗝~”
放下啃得光溜的大骨,朱大成打了個飽嗝,果然,跟著承福就是能吃到好吃的。
以後等酒店開張了,他天天來蹭飯,那日子都不敢想有多美~
吃完了飯,李承福三人先回了私塾,錢氏幾個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就先回了村裡。
現在承壽也在私塾讀書,放學就不用讓人接了,兩兄弟自己回來就行。
回到私塾還是午休時間,他們可以自由活動。
可以在桌上趴著休息會兒,也可以在院子裡的亭子裡躺會兒,還可以出去走走。
李承壽和朱大成都吃得飽飽的,這會兒被太陽一曬困得很,都倒在桌子上睡覺。
李承福倒不覺得困,抽出一張紙在其上畫起結構圖來。
今中午他看了,酒樓二樓有八個包間,裡麵也是光溜溜啥也不剩。
他覺得包間就這樣,改一下軟裝風格就行,再加一張桌子,反正空間不小,到時候將麻將安排上,中午吃了飯就能打。
打完了直接晚上吃夜宵,這小日子過得多不錯。
一樓就多放些桌子,搞快餐風,整些快餐,十元通吃,二樓雅間就單獨點菜。
想著一樓和二樓的布置,李承福筆下不停,將自己的想法繪製出來,晚上回去給爺奶看看,要是合適可以采納或者結合一下。
下午的算術課對李承壽來說還好,因為七弟在家的時候沒少出題考他們。
這讓第一天入學的李承壽安心了不少,畢竟算術這東西不像背書。
背書今天沒記住,明天努努力就記住了。
算術不會,那就真不會了。
等到講詩賦的時候,李承壽傻眼了。
蘇秀才講的平仄、韻律什麼的他都能聽懂,還覺得很簡單易懂。
可當蘇秀才指著外麵一棵樹讓他們試著作詩一首的時候,李承壽嘴張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蹦出來。
倒是班裡其他幾人作了幾首出來。
李承福也隻有磕磕巴巴念幾句,還被蘇秀才好說了一頓。
朱大成就更彆指望了,他對作詩也是一竅不通,眼睛都快把那棵樹盯出個洞了,還是一點靈感也沒有。
“吟詩作對本是風雅之事,怎麼到了你們這兒好像比登天還難?以後進入官場需要赴宴可怎生是好?”
蘇秀才看著這一個個的抓耳撓腮,著急的不行。文人雅士以文會客,彆人都作了詩送給上官拍個馬屁,你作不出來不就得罪上官了。
剛開始上任兜裡都沒幾個,上門送禮送不出來可以吟詩作畫相贈,會作詩能省不少錢呢!
於是,今天的課業多加了一個作詩的,以馬上要到的秋季為主題,作一首與其相關的詩。
這可真是難住李承福了,雖說他在現代從幼兒園就開始背古詩,但那是彆人的作品,他不屑做盜詩狗。
於是,晚上回了家,吃完晚飯,大家都知道家裡買了酒樓的事,說的火熱,暢想未來。
隻有李承福李承壽兄弟兩人各回各屋,各想各詩,都戴上了痛苦麵具,絲毫沒有其他人的興奮。
李承壽坐在書桌前,拿著筆遲遲下不去手,坐了半個時辰愣是一動不動,把旁邊的李蓮都看的著急了。
“哎呀,哥,不就是寫秋天嘛,你就隨便寫唄!什麼秋著金紗裙,紅葉寄銀情,這不押韻了?”
李蓮張口就來了兩句,把李承壽聽得眼睛都紅了。
他想跟妹妹換個腦子!
“後麵呢,蓮花,繼續,後麵兩句是啥?” 李承壽邊問邊寫,反正先生又不知道這是蓮花作的,他是她哥,她作的就等於是他作的。
李蓮鄙夷地看著她哥的動作,不過還是想了想把後麵兩句補上了:“ 秋著金紗裙,紅葉寄銀情。遙望君歸處,為何無信音?”
李承壽趕緊“唰唰”寫下來,明天的作業有著落啦!
不知道承福的詩作的咋樣了。
另一邊,李承福隻寫下了一句“葉落無聲雨有聲”之後就再沒動筆了,今天課上作了一首關於青鬆的詩,已經把他的腦細胞耗儘,現在真的是乾的不能在乾了。
“葉落無聲雨有聲,葉落無聲雨有聲……”
李承福坐在桌前反複呢喃著第一句,腦袋裡麵隻有以前背過的什麼“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還有“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可是他要自己原創啊!
以前蘇秀才從來沒有布置過關於作詩的課業,今天第一次,李承福熬夜了,直到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下,他的房間都還點著油燈。
“葉落無聲雨有聲,下一句怎麼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