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睡不著，不知道時間走了多久，她就聽到路戎說。

“明天下午沒什麼事，到時候再帶你進山。”

周雯瞬間睜開眼，興奮地坐起來，扭頭問他，“真的？”

“真的。”

“好！明天中午我給你做午飯！你記得早點回來。”

路戎張了張嘴，想說不用，但很快又改口，“把舊菜熱一熱就行，不用做太好，下午上山我們再吃點好的。”

“好！”周雯答應得很快。

心心念念的事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周雯再閉眼睡覺時，很快就睡著了。

路戎聽她的呼吸聲，也睡了。

月兒高掛，夜裡秋禪叫得歡快，正是人睡眠深沉時，一條纖細的腿橫在床中央，路戎隻感覺胸口一痛，人就被醒了。

他揉著胸口，看著胸前的腳，再看中間的被子，已經被踢散了。

他抓著腳踝，放回原處。然後躺好繼續睡。

意識逐漸放空時，突然右臉上挨了一腳蹬，鼻子被重擊，痛得他眼冒金星。

月光從窗的縫隙爬進來，路戎看著睡得四仰八叉的周雯，默默歎氣。

現在他是知道了周雯說的“會亂動”是怎樣的亂動法了。

簡直一晚上難安眠。

路戎也懶得把她的腳放回原處了，放回去她還是會四處亂踢，還不如不動。他靠著床邊睡下，覺得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然而下半夜時，路戎又醒了一次，這回周雯沒有踢，而且睡著睡著，她整個人已經滾到他旁邊了。

整個人呈現一個“大”字，手腳橫放在他身上。

路戎臉皮很重，這次沒有前兩次鬨心，他閉著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早上聽到第一聲雞叫，路戎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周雯整個人窩在床腳，睡在三八線中間，她的被子被她團在身下。

“……”

他很想叫醒她，但轉念一想，她恐怕都習慣了自己的睡姿。

周雯醒來時，早飯已經做好，吃早飯時，她發現路戎眼睛底下有一層黑影。

眼神小心地看了又看，心裡戚戚然，等路戎吃完收拾碗筷往廚房走，她也跟上。

“路哥，昨晚上踢了你幾腳？”

“……”路戎扭頭看了眼心虛的周雯，沒想到她會主動承認。

“你怎麼知道你踢了我？”

“我以前跟我媽睡，把我媽一顆門牙踢掉了，跟我姐睡，把她一隻眼睛踢青了，跟外婆睡，睡到了床底大半夜不見人，把外婆嚇病了……”周雯數落著她的“豐功偉績”。

“……踢了兩腳，你睡過了三八線，還滾到了我懷裡。”路戎無語。

周雯並沒有多懷疑，這是她能乾出來的事。

“對不起。”周雯能屈能伸，果斷道歉。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今晚睡地板吧。”周雯說出自己的目的。

“嗬嗬，”路戎冷笑，他也不拆穿，“天氣會越來越冷，睡地上容易生病，踢兩腳而已，我承受得起。”

“何況，我們隻是蓋被子躺在一張床上而已，提出讓我睡地板的是你，提出假結婚的是你，提出一張床分三八線的也是你，其他時候你怎麼沒這麼糾結？”

周雯臉色爆紅，小聲辯解，“其他時候又不需要跟你睡覺，跟你睡覺這麼重要的事，我不可以糾結一下嗎？”

路戎直接道出本質，“你之前是不是就是想利用我，所以才表現得很喜歡我的樣子。”他並沒有生氣，隻不過他也不想周雯戴著一塊麵具對著他，不喜歡是事實，係統已經告訴他了，他也有感知能力，但是周雯不喜歡他，她可以像任何人提出“結婚”的提議，但是她隻跟他提了。

就是要利用他，求他庇護，路戎認為，那也是深思熟慮後的一種好感。

“我才糾結一天！”周雯反駁，“你就不相信我喜歡你！我不喜歡你會嫁給你？”

越說理越直，氣越壯，最後直接反問他，一臉他煞有其事的樣子。

“那以後不要說讓我睡地板的話，多見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