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鄒春景的電話解救了她。
許柏夏想起工作室的事情,咽了咽嗓,急切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賀隨立刻開口。
許柏夏抿了抿唇瓣,雖說是真有事,但也確實想遠離,不太想讓他送。
拒絕的話隨即而出,“不——”
許成軍打斷了她,“對,你們是老同學,送送,路上敘敘舊熟悉熟悉。”
許柏夏硬著頭皮答應,“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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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隨的黑色大G就停在門口,車牌號很囂張,連號的8十分引人注目。
許柏夏先他一步拉開車門。
上車著實費了一番勁,她平時覺得自己165的身高夠高了,沒想到上個大G還顯得局促。反觀賀隨,拉開主駕,長腿踏入,輕鬆坐了下來。
感覺他這幾年長高了。
許柏夏想得有點遠了,回過神來發現賀隨正看著自己,瞬間挺直了背。
“地址。”他道。
寬敞的空間不足以讓許柏夏忽略從內產生的緊張,“春勝大廈A座8樓。”
賀隨提醒,“安全帶。”
許柏夏哦了聲,抽出右肩處的安全帶,扣上。車子駛出許家彆墅,轉了兩道彎進入主路。賀隨沒有說話,許柏夏也像是被瞬間毒啞了。
久被重逢,陌生感太重了。
許柏夏的左手從插入安全扣後,沒撤,指腹摩挲著安全帶帶有凹起的紋路,思維卻跳到昨天上午那條知乎推薦。賀隨並沒有被生活打磨,反而更好看,更加優秀,依舊是學生時代她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的人。
前方路口紅燈,賀隨停車。
他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稍微鬆開,指腹有節奏的輕敲,許柏夏記得他這個動作,應該是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許柏夏手心有濡濕感,想問,不知怎麼開口,自從見了他之後,一切都朝著不可預定的方向在走。
“在想什麼?”驀然,低沉的男聲響起,許柏夏摩擦安全帶的指腹驟然收緊,視線看向他,發覺他並沒有看自己,而是看著前方啟動了車。
一直沉默不太禮貌。
許柏夏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想說沒想什麼,結果嘴裡一瓢,“沒想你。”
這次沉默的是賀隨。
許柏夏發現口誤之後,趕緊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你。”
好像意思差不多。
甚至雙重否定,代表肯定。
許柏夏想撞牆,她懊惱低頭,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很淺的笑,短暫得很,卻也讓許柏夏從腳底生了熱。淺短的交流讓尷尬少了一些,許柏夏握抓緊了安全帶,頭偏向他的方向,“你、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高中畢業後,許柏夏就聽同學們說賀隨去國外讀書了,她則是去了北方就讀,後來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回到了南城,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前天下午三點。”
賀隨回她,下午三點回國,第二天就是南城交流會,晚上還有接風宴。
他還挺忙的。
許柏夏的思維一步步擴散,她及時收回,前方左轉了後就是春勝大廈。
賀隨將車停在路邊。
許柏夏倒謝,鬆開安全帶,指腹擦了擦手心的汗,驀然,手機來電。
顯示趙俞青。
許柏夏感覺跟他說一句話就惡心,昨晚應該甩一巴掌再瀟灑離開的,她掛斷手機,查看了周邊環境後,推開了車門。白色皮鞋的跟落地瞬間,身後沉默的賀隨打破沉靜,“許柏夏。昨天晚上,我沒跟你開玩笑。”
“……”
她想問一路的話被賀隨輕易說出。
許柏夏道不明此時的心情,隻回頭愣怔看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睛格外好看,瞳仁是少有的黑色,鼻梁高挺,唇邊劃過若有若無的弧度。
賀隨沒有避開視線,握著方向盤的指骨向下壓,“請你認真考慮考慮。”
許柏夏低喃,“考慮什麼?”
“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