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藍移民新加坡後,很快找到了第二春,是位華人企業家,在許柏夏七歲那年,周海藍和新婚丈夫結了婚。後來,許柏夏見到她時已經陌生了,她的重要日子,生日,成年,畢業,周海藍都沒有參與過。
聽說,她又有了孩子。
許柏夏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在愛裡出生的,不然為什麼許成軍會輕易出軌,她的父母不愛彼此,更不愛自己。許柏夏懂得,隻是從許柏玉嘴裡吐出來,她依舊感到難過,仿佛經過縫合過的傷口,線突然裂開了。
許成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煙灰缸換了新的。
許柏夏不情不願走過去,特意避開他坐,許成軍問,“和賀總談得如何?”
“你和趙家談得怎麼樣?”
許成軍話被堵住,他還沒管趙家,總得抓住一個吧,彆到時候西瓜掉了,芝麻也掉了。許柏夏撩了下耳邊垂落的碎發,“趙俞青昨天去我那裡鬨事,是賀隨幫我解決的。你不解決趙家的事,我很難下定論啊。”
許成軍從去年開始,身體就不好,查不出大毛病,慢性的,胃不舒服,眼睛不舒服,看人時間久了就漲得很。他盯著許柏夏看了幾秒,揉了揉太陽穴,妥協道,“趙家那邊我來負責,你隻要抓住賀總就行了。”
許柏夏起身理了理裙擺。
隨即轉身欲離,許成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有時間給你媽打個電話。”
“這麼大的事,告知一下。”
許柏夏沒有應聲,上樓,從昨天到現在,周海藍沒聯係過她,她也不想主動去找。距離她和賀隨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許柏夏掏出了手機。
手機嗡得聲震動。
許柏夏定睛一看,是賀隨發得。
Hs:[醒了嗎?]
[醒了。]
許柏夏連忙問:[我們約在什麼地方?]
Hs:[你工作室樓下那家咖啡館,環境和私密性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許柏夏:[好。]
她不敢耽誤時間了,從這到她的工作室不堵車的話半個小時,碰上早高峰得一個小時左右。嗡。許柏夏點亮暗下去的屏幕,收到他的回複。
Hs:[我來接你。]
許柏夏看完,將聊天記錄往上翻,昨晚賀隨就說了來接她,許柏夏沒注意,這是在提醒她。湧上心頭的第一想法是拒絕,許柏夏剛敲下一個字,想起許成軍的態度。如果看到賀隨接她出去,那和趙俞青的事就能更快解決,許柏夏念及此,打消了拒絕的念頭,回他一個好字。
賀隨提前十分鐘到達許家。
許柏夏當著許成軍和戚家顏的麵上了賀隨的車,唇角溢出了一點笑意。
-
茵陳咖啡館。
賀隨口裡的咖啡館在春勝大廈的一樓北側,名字來自老板陳茵的名字。
許柏夏經常過來,是常客。
陳茵聽到門鈴響,從點餐台前抬頭,入眼的便是斯文俊秀的高大男人。
她眼睛一亮。
隨即看到男人保持著推門的動作,側讓,許柏夏的身影出現,陳茵抬了抬手,招呼道:“許老師,還是老樣子嗎?”
許柏夏朝賀隨道完謝。
聽到陳茵的話,習慣性點了點頭,想起還有賀隨,問他,“你喝什麼?”
賀隨低來的視線略過她瑩潤的雙眸,“有什麼推薦?”
許柏夏還沒有回他,陳茵接了話,“帥哥,我家咖啡就沒人說不好喝。”
“幾乎無踩雷。”
陳茵的話得到了許柏夏的點頭。
沈容嘴巴很挑,但每次和她家的,無論新品還是舊品,統統豎大拇指。
賀隨微露不悅,“同她一樣。”
許柏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他投來的視線裡,抿唇,早高峰差不多結束,店裡人不多。許柏夏找了靠窗位置,窗外日色正濃,賀隨身後露出的綠蘿葉輕輕擺動,舒緩的輕音樂讓彼此間的氛圍沒那麼尷尬。
手機震動,陳茵給她發消息,[誰啊,客戶?]
許柏夏倒扣手機,在熟悉的地方雖然讓人放鬆,但是被熟人盤問就不令人放鬆了。
“你想談什麼?”賀隨將她的動作和表情攬入眼底,視線落向倒扣的手機。
“……關於你說得考慮的事。”許柏夏默了幾秒,澄澈的目光直勾勾看著他。賀隨今日穿著豎條紋立領襯衫,最上端的紐扣沒係,敞開著。
許柏夏能輕易看到他的鎖骨。
賀隨喉結滾了滾,置於桌下的手無意識磨著指腹,“你考慮的怎麼樣?”
陳茵端著兩杯冰美式過來。
許柏夏一眼對上她八卦的目光,陳茵用眼斜著賀隨,許柏夏抿唇不語。
待陳茵走後,許柏夏才迎上賀隨的眸光,“既然你需要一位合夥人,我也需要你幫我解決趙俞青,各取所需。我同意你的話,願意和你結婚。”
賀隨輕挑眉,“想好了?”
許柏夏鄭重點頭,其實昨晚她沒有睡好,一直在想,她和趙俞青解除婚約後,還會被許成軍塞給其他陌生男人,不如選賀隨,有一定了解。
“不過——”許柏夏緊接著開口,賀隨嗯了聲,尾音上揚,聽在耳中像一把勾子掃過,她耳朵麻了麻,繼續道,“我們能不能不辦婚禮啊。”
賀隨淡聲問,“為什麼?”
許柏夏:“我們是假結婚,應付家裡人,沒必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
她怕最後不好收場。
賀隨同她距離不過一張圓桌,她說話時,紅唇啟合,他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上麵,偏離時,薄唇起了燥意。他端起桌上的冰美式遞到唇邊,苦味和涼意襲來,壓製了他不該起的心思,目光也偏向玻璃窗外。
許柏夏還在等著回複。
賀隨平靜完,點頭:“可以。不過,有個前提。”
許柏夏雙臂搭上圓桌,不自覺湊近他,眼睛眨啊眨的,看著很乖巧。
“什麼前提?”
“我答應你婚禮暫時不辦。”賀隨微向前傾,“但是,結婚證必須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