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張白色燙金名片,遞給他,“這是我外婆的名片。”
賀隨接過。
許柏夏指著上麵的地方,“距離我工作室半小時車程,位置很好找。”
“身為賀太太,許小姐是不是應該帶我見見你的家人。”賀隨手拿著名片,看她正經的模樣,忍不住逗她。話是沒那麼拘謹了,做得事還是中規中矩,聊了半天就是不鬆口帶他去,反倒是熱情的遞了名片。
“……可是我外婆暫時還不知道哎。”許柏夏嗓子卡了瞬,摸了摸後頸,理論上,她見了賀隨的家人,也應該將他帶回家,“我先通知她。”
和趙俞青決定結婚,周海耀都勸了幾次,要是知道她無緣無故地和人領了結婚證,估計能氣到臉發綠。許柏夏麵對賀隨認真的神色,不敢馬虎,保證絕對會和家裡人說,賀隨嗯了聲,眸光從她臉上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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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
許柏夏見到了姚禹州,他不是一個人赴約,身側坐了一位知性的女性。
“姚導。”
許柏夏走了過去。
姚禹州他們相聊的話題截止,一道抬頭,許柏夏看清女人的臉後,驚喜萬分,“崔老師!”
姚禹州竟然還邀請了崔笠,許柏夏大學時期的文物鑒定老師,她參加過幾次重大考古發現,經由她手的真品數不勝數。姚禹州這是在做兩手準備,首先需要由崔笠來鑒定文物的真假,然後才是許柏夏的修複。
“小許,好久不見。”崔笠對許柏夏印象深刻,麵容精致漂亮,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成績一直是係裡最好的,在校內就已經小有名氣。
“好久不見。”
許柏夏回了南城後,幾乎沒見過崔笠,這次確實驚喜,跟著她能學到很多東西。姚導見兩人認識,都不需要前期的磨合,自然萬分高興。
他和崔笠已經商量過一輪,接著從包裡拿出另一份文件,遞給許柏夏。是關於他的這檔記錄片的大概內容,許柏夏從前言看起,翻到第二頁時,眼前的光突然暗了暗,抬眼,看到一張十分搶眼的麵龐。
少年烏發棕眸,笑起來有虎牙。
許柏夏覺得有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姚禹州認出了對方。
“你怎麼在這?”
崔笠明顯不認識,許柏夏也茫然。
姚禹州立刻向她們介紹,說,“他就是記錄片的嘉賓之一,聞斐亦。”
“姐姐們好。”聞斐亦笑起來時,虎牙露出,很可愛,嘴還特彆地甜。
崔笠笑道:“你好。”
許柏夏禮貌性的點頭,她身旁正好有位,聞斐亦便坐下了,他年紀不大,眼眸亮晶晶的。非常不合時宜地是,許柏夏從他聯想到了小狗狗。
離譜又罪過。
聞斐亦手裡沒有東西,就著許柏夏手裡的文件看,掃了眼就看向許柏夏,他眼睫毛很長,說起話來一定不認生,“姐姐是書畫修複老師嗎?”
“……嗯。”
“那以後多多指教了。”聞斐亦伸出手,許柏夏虛握了一下,鬆開。
姚禹州計劃是半個月後開拍,邊拍邊播,主打一個隨意,除了主要嘉賓外,每期還會特邀嘉賓,具體是誰,並沒有明確說。許柏夏了解了流程後,點頭同意,崔笠要趕晚上的飛機前往日本,商量完就離開了。
聞斐亦是個能聊的主,他和姚禹州聊的興起,許柏夏乾坐著,好在沈容的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她借口離開,剛出門,餘光看到一抹身影。
算是熟人。
許柏夏認出是葉弘同,賀隨的朋友。
葉弘同也看到了她,朝後揮了揮手,許柏夏愣怔幾秒,然後看到了賀隨。
兩人分彆不過幾個小時。
許柏夏覺著最近見賀隨的次數比她上學時見得還多,結束了通話後,她站在原地等賀隨走近。葉弘同對她表現的熟稔,“好巧啊,學習委員。”
“你叫我許柏夏就行。”學習委員都是八年前的事了。
葉弘同問,“一個人?”
許柏夏點頭,葉弘同指了指他和賀隨,“我們約了高爾夫,要不要一起?”
賀隨隨即看她。
許柏夏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目光,不自在了瞬,她約了沈容去吃日料,肯定不能答應,拒絕的話到了嗓子眼,忽聞身後傳來走近的腳步聲。
“姐姐。”
是聞斐亦。
許柏夏看向他身後,沒看到姚禹州,聞斐亦笑得過於招人了,她沉默。
驀然腕骨一沉。
賀隨修長冷白的指骨攥緊了她纖細的手腕,將人從聞斐亦的身邊拽離。
葉弘同嗯了聲,尾音上揚。
許柏夏險些沒站穩,雲裡霧裡的,不明白賀隨突然的親密舉動,倒是,聞斐亦愣了。賀隨森冷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語氣也沉,“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