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體的旋力在掌心摩擦,他的身體在顫動。這不是麵對強敵時的膽怯,而是獵人追尋到獵物棋逢對手時的興奮!
“喂,木兔,趕緊把球丟回去……”一旁的猿代大和剛偏頭,便發現他們的主攻瞪大了雙眸,視線牢牢地鎖定在立於發球線後重新拿起一枚排球的藤原蒼介。
想要擊敗他,想要在賽場上和他堂堂正正的較量!
“發球得分,5:3!”
赤葦京治注意到木兔光太郎的狀態,略感不妙地眨眼。
讓他們隊內的王牌徹底興奮起來了啊。
這位一年生可真是了不得,能發出這樣一記驚詫眾人的球,為何在國中三年卻默默無聞。
東京賽場竟如此殘酷,埋藏了這位天才少年?
“發個好球,藤原!”“蒼介,加油!”“給對麵的新生瞧瞧我們音駒的實力!”
在隊友的祝福聲中,藤原蒼介再度拋球。
這一次,不需要瞄準,更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言語,梟穀的眾人紛紛做好接球的準備。
“砰!”的一聲清脆的擊球聲,風聲與爆鳴聲同時從身旁略過。
也幾乎是眨眼間,身體已經下意識魚躍撲向落球點,意識卻渾然跟不上。等到再度反應過來時,梟穀的四人都已經身體撞擊在一起,在地上躺成一片。
而那枚排球因力的作用一度反彈回天花板,最後竟是落到孤爪研磨手中。
他看著手上的排球,丟給藤原蒼介。
“6:3!”
“加油。”視線略過對方的球鞋,孤爪研磨給予了自己最真心的祝福。
這麼強勁的發球,在藤原蒼介因勞累降低力度之前,完全可以做到百發百中。
相當了不得的副攻手,在進攻和防守上同樣可圈可點。
當然,若是對方能將接球稍微練習一下便再好不過了……
比分在藤原蒼介一人作用下,來到8:3。
坐在休息區的芝山優生垂下頭開了個玩笑:“有藤原在,我根本沒有上場的機會嘛。”
“那可不一定,”直井學搖頭,用動作示意對方看向球場,“藤原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是的,雖然藤原蒼介能夠發出重球,但並不代表他就是不流汗不會累的機器人。
五月的天說熱不熱,卻也在人運動時帶來難耐的燥動。藤原蒼介能感受身體內的水分正在大量流失,這不是一時半會兒靠喝水就能補回來的。
溫度急速升高的身體,也令他在觸摸排球時帶來一絲焦躁,至少已經找不回剛剛最佳的手感。
煩,怎麼偏偏是練習賽的時候。
越是想要追尋那一刹那的靈感,便越是摸不著頭腦。
最後卡著超時的哨聲,藤原蒼介再度發出一記跳發球。
力度與技巧均有,但已經被他幾乎挨著折磨過一輪的梟穀眾人,儼然察覺他的落球點。
雙手交疊、雙臂並行,排球順利被擊起。
“赤葦——!”場邊,屬於王牌木兔光太郎的呼聲傳進隸屬於梟穀的二傳手的耳中。
不需要過多思考,他已經尋找到音駒的防禦漏洞。
相比於經驗豐富的三年生,剛加入隊內的一年生所搭建的地麵防禦,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在他一個假動作將網前的防禦騙向尾長涉後,赤葦京治接球的手輕輕一揮。
排球便向沒了線的珠子,滾進音駒的半場。
哨聲的響起,更是揭示了他們打破了音駒的發球統治。
場邊的梟穀三年生們發出了響亮的歡呼:“二傳進攻!赤葦好樣的!”
“梟穀得分,8:4!”
孤爪研磨看向仍在地麵滾動的排球,還沒來得及歎氣,山本猛虎的聲音便在身後炸起:“研磨,剛剛這一球你分明有空去救吧!”
可是這樣很累誒,而且很大概率也趕不上時間。
孤爪研磨像是默認了這個說法,氣得山本猛虎撩起袖子:“喂研磨,倒是給場上的一年生們做好榜樣啊!”
“……我有在好好努力。”
“那就拿出一點精氣神!不要辜負了蒼介的發球!”
藤原蒼介突然被扯進話題,不由得開始勸阻:“沒事的,我的球被接下了而已,這也怪不到研磨前輩的頭上……”
“你這小子怎麼還替彆人說上話了!”
“山本猛虎!你再在球場上吵架,就給我去操場上跑二十圈!”
鬨劇最後被場外的黑尾鐵朗所製止。
結束發球權的藤原蒼介轉移到網前,在麵對身旁山本猛虎的碎碎念中尷尬地憨笑著,並與梟穀的二傳對上視線。
那位黑發少年麵色沉靜,恍若一灘沉寂的池水,除開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與麵頰上的汗水,看不出對方居然是運動過的模樣。
“赤葦京治,”對方的手從球網下傳過,落在他的身前,“雖然已經介紹過自己,但我認為更需要正式認識一番。”
藤原蒼介將手握了上去,回以一個笑容。
“我是藤原蒼介,音駒高校一年生,位置是副攻。姑且算擅長發球,還請前輩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