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隱晦的告白(1 / 2)

話雖這麼說,不過裘桓沒顧上“收拾”孟臨殊,讓他彆總想著從自己身邊逃走,就因為公務出了國。

從他高中時起,就開始在自家公司工作,裘老爺子有意栽培他,放權放得乾脆,前兩年大病一場,更是感悟生命可貴,再也不想努力工作,所以瀟瀟灑灑地退了休,把工作全推給了裘桓。

認識孟臨殊之前,裘桓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雖然他在孟臨殊麵前總是嬉笑怒罵的,其實工作起來極其冷血無情,下屬見到他全都噤若寒蟬,哪怕他長得再好看,看到他這張臉,大家都有種禁欲的感覺。

後來認識了孟臨殊,表麵上看裘桓還是努力工作,一點不像彆的隻會揮霍風流的二世祖,可實際上他身邊的人都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跟著他,一周加班七天每天加班二十三個小時了。

那時公司都傳,Boss是戀愛了,發現了生活的樂趣,不用拿折磨他們當做唯一的消遣了。

可下屬們還沒高興幾天,這次出差發現,老板又故態複萌,明明去的是度假勝地,辦的也是沒那麼緊急的公事,可他就是硬拖著大家不眠不休地加班工作。

不但提前一周把原定計劃都處理完畢,更是順道多加了待辦事宜,甚至還收購了一家本來不在計劃書上的公司,讓人十分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失戀了。

這麼折騰了一個多月,裘桓總算是消了氣,願意回國,手下全都感激涕零,差點給他跪下。

和他一起的陳崆笑話他說:“瞧你把人折騰的,一個個都快給你磕頭了。”

裘桓沒搭理他,隻是拿著杯酒喝,陳崆問他:“怎麼,你那個寶貝弟弟,還是沒給你回消息?”

最近陳崆也正好在國外出差,死乞白賴非要蹭裘桓新買的私人飛機一起回來。

他是個話多的人,閒不住,先跟漂亮的空乘聊了會兒人生哲學,又去酒櫃裡把裘桓收藏的酒摸了一瓶出來開了,還順便給裘桓倒了一杯,看裘桓一直在看手機,看一次臉就黑一點,忍不住就笑了。

裘桓掃他一眼,神情冷淡,要是一般人,早就膽寒了,陳崆和他從小認識,膽子大一點,但還是收斂了不少:“要我說,當時他假扮你弟,你就不該幫他善後,他要不是裘家人,還不是任你捏扁揉圓?可現在抱著老爺子大腿,你反倒不能拿他怎麼樣了。”

之前裘桓得到消息,去孤兒院找失散多年的弟弟,隻得到了弟弟送過來就死了的噩耗。

隻是沒等他難過,就遇到了正好回來探親的孟臨殊,一眼就對著孟臨殊一見鐘情,硬是把人弄到了手。

可孟臨殊骨頭硬,一直想法設法要走,裘桓也舍不得對他怎麼樣,隻能軟硬兼施地一邊給他資源捧他,一邊威脅他敢跑的話,不光他自己遭殃,連帶著他長大的孤兒院,還有他身邊的人都得完蛋。

這麼軟磨硬泡的,孟臨殊總算看著老實點了,裘桓也放鬆了警惕,裘老爺子生病的時候,還帶著孟臨殊回去看望。

這對他來說,其實就是個隱晦的告白了,畢竟他們這個圈子,想要蹭上來的人太多,說句不好聽的,玩了也是白玩。

可裘桓對著孟臨殊是不一樣的,他能帶著孟臨殊回去見家人,就是把他放在了一個很嚴肅的位置上,是想要和他有未來的。

沒想到去了之後,裘老爺子一看到孟臨殊就喜歡,問他什麼名字做的什麼工作,孟臨殊說了,本來這也沒什麼,可額外又加了一句,說自己是孤兒院出來的,小時候被送來的時候,脖子裡還帶了個黃金鑲嵌的白玉佛牌。

這一下了不得,老爺子當場就坐了起來,抓著孟臨殊不撒手。

等問了才知道,原來當初裘家老三出生的時候身體不好,裘老爺子特意去東亞給他求了個佛牌,保佑他一生順遂,走丟的時候也戴在身上。

孟臨殊這麼說,又是裘桓特意帶來的,裘老爺子還以為是裘桓已經把人找到了,故意給自己準備的驚喜。

當時場麵亂的要命,裘老爺子身上連著的各種醫療器械亂叫,外麵醫生護士急得要命,生怕老爺子出什麼問題,老爺子又哭又笑,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男人這一刻也老淚縱橫。

裘桓也蒙了,破天荒沒說話,就見孟臨殊還坐在病床前,乖巧地垂著眼睛,像是一切的混亂,都和他沒有關係。

裘桓後麵也想明白了,孟臨殊是覺得,憑自己的本事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索性就破釜沉舟,說這麼模棱兩可的話,想要借著裘老爺子來管他。

不過孟臨殊大概自己也沒想到,裘老爺子就直接認定了他是自己的孩子。

裘桓也問孟臨殊了,怎麼知道自己弟弟身上有塊佛牌的,孟臨殊倒是也老老實實說了。

以前孟懷柔和他感歎過,有個小孩送過來的時候還戴著佛牌,一看就非富即貴,孟懷柔怕惹麻煩,就沒有收,沒想到孟臨殊記住了,也真的這麼大膽子,沒有把握就敢試探。

裘桓又好氣又好笑,氣是覺得孟臨殊這麼有骨氣的人,為了逃離他,居然願意耍這樣的心機。好笑是覺得,孟臨殊這麼顧頭不顧尾的,就算老爺子現在糊塗,認他當兒子了,等理智下來肯定也要做親子鑒定,到時候看他怎麼辦。

可看裘老爺子的身體,也再受不了失而複得、得而複失的刺激了,裘桓隻能捏著鼻子,要陳崆幫他做了假的親子鑒定出來,算是親自坐實了孟臨殊這個身份。

想到之前,裘桓臉色更臭了,自己坐在那裡生悶氣。

陳崆看到,忍不住笑了。

裘桓這麼個唯我獨尊的性子,在內在外都被人捧上了雲端,難得看他吃癟,還是為了個男人被耍成這樣,陳崆簡直是服了那個孟臨殊,要不是裘桓看得緊,陳崆非得請孟臨殊吃頓飯不可。

請不上孟臨殊,陳崆就鬨騰著喊了一堆狐朋狗友過來作陪,務必要哄得裘二少心情好起來。

裘桓倒是還是一副死了老婆的鰥夫相,臉拉得臭長,嚇得那些鮮花一樣的帥哥美女都不敢往他身上湊。

他喝了幾杯酒就覺得沒意思,又因為回了國,離得遠了還沒有什麼,離得一近,想到隻要開車十幾分鐘就能回去看到孟臨殊,裘桓心裡就癢癢的,索性直接站起身要走。

陳崆還以為沒把這位大爺伺候好,嚇得連忙跟上來:“去哪啊?”

裘桓說:“回家。”

回家?

陳崆傻了:“這才幾點?”

裘桓以前三更半夜還在通宵開會,開完會直接和他們去滑雪,十天半個月的不著家,現在偏偏成了個居家好男人了?

陳崆越發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裘桓,追在他屁股後麵務必想要把他請回去。

兩人走到大門口時,陳崆忽然掃到個人影,連忙和裘桓報告說:“裘二,那邊,那不是你那寶貝嗎?”

裘桓聞言轉過頭去,就見那邊,孟臨殊正被人引著,向裡麵的包廂走去,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都挨他挨得很近,幾乎要貼到他身上了。

天氣涼了,孟臨殊今天穿了件米咖色的開司米大衣,這樣柔軟的顏色,襯得他眉目都格外溫柔秀麗,更不要提他說話時眼角眉梢都含著笑,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心情很好。

他身邊那兩個人也長得不錯,俊男美女殷勤小意,陳崆忍不住說:“瞧瞧你三弟,這麼左擁右抱的,比你這個正經裘家人都會享受。”

話音未落,裘桓已經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