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出來。”王雅丹一點交流的機會也不給,眯起眼睛,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
眨眼之間,她的身後居然從地上憑空長出了一顆柳樹。
這顆柳樹最開始隻微微冒出了一點點的頭,然後慢慢地往上蔓延,長出枝乾,生出柳條,柳條上的葉片帶著鋸齒。
“!”
葉輕大驚,這下子連腦袋也不敢冒出來了,整個人像是縮頭烏龜一般,完完全全地躲進了花壇後。
難怪王雅丹這麼囂張,原來是覺醒了二星天賦,召喚出了個攻擊性的入級禦靈。
要是放在以前,她鐵定是瞧不上王雅丹的。
但如今時代變了,這個全聯邦一半的人都能覺醒的二星天賦,對她來說也如同萬丈高山,無法企及。
葉輕心裡乞求著焰十安趕緊覺醒出來,現在隻能拖延時間:“王雅丹,你先彆激動,讓我死個明白行不行?”
王雅丹掌心一攤,一條柳枝便聽話地飛躍了上來,落到她的手裡。
沒有攻擊葉輕,她隻摩挲著葉片上那一個個小小的鋸齒,說道:
“可以,你問。”
葉輕咽了咽口水,高聲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給我下戰書?”
一句話,讓一個剛覺醒天賦的青春少女徹底破防。
王雅丹不可置信,微張的嘴角抽搐:“高材生不愧是高材生,原來從不把我們這些普通學生放在眼裡啊。”
“誒誒誒,你彆造謠啊,我什麼時候瞧不起你們了?!”
葉輕雖然覺醒天賦不行,但以往在學校的文化成績還是很不錯的,常年穩居年級第一,不然也不可能開上一家禦靈雜貨鋪。
說是這麼說,但王雅丹可不信她的話,當即陰陽怪氣地搖了搖頭:“人在做天在看,上個星期咱倆負責教室樓道大掃除,你一聲不吭,跑了沒影兒的事情算什麼?算我喜歡掃地麼???我一個人掃到天黑,手都快斷了你知道嗎?你不知道!”
突然被點醒,葉輕驚慌地抬起眼睛,然後苦悶後悔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媽的,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再把自己的腦袋伸出去時,葉輕已經換了一副嘴臉:“阿丹,你聽我解釋。”
王雅丹冷著臉沒說話,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狡辯下去。
“我那天真有急事,有人打電話說隔壁那個算命很準的白瞎子打八折,我光顧著跑去占便宜,這才耽誤了正事。”葉輕著急補充:
“你理解理解我,白瞎子擺攤地點不固定,要價又賊高,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我是理解你了,誰來理解我?”王雅丹想起了一個人左手提桶,右手拿掃帚的記憶,一點機會也不給:
“戰書已下,葉輕你不要再抵抗,召喚出你的禦靈來和我一戰。”
葉輕急得在原地走了兩步,不是她不想戰,是她壓根戰不起。
現在出去,也就隻能是個炮灰,被王雅丹無情鞭打。
花壇後沒了聲響,王雅丹看透了葉輕繼續龜縮下去的打算,也不再留情麵與她講些有的沒有,繼續糾纏。
“去。”
那隻躺著柳條的手,突然猛地向前一揮,破空聲響起,這柳條在王雅丹的操控之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花壇後的葉輕爆射而去。
她想把葉輕從花壇後綁出來!
今日一戰,無法避免。
她專門請打了麼公司去下的戰書,如果今天無法決出勝負,那麼她和葉輕兩個人的名字都會在斯雷新第二中學的論壇上出現,她王雅丹還丟不起這個人。
葉輕就這麼親眼看著一條粗粗的柳條從她的頭頂飛過,在她的臉中間,落下一道陰影。
全程沒再掙紮,葉輕被這柳條綁著拉了出去,下樓梯時還不小心摔倒,還好有這柳條攙扶,她也隻往前踉蹌了幾步。
葉輕眼神溫柔,還能活動的手指腰間的柳條上摳了摳:“你是個好禦靈,我在白瞎子那兒學了兩招,我看你印堂發黑,唇色發紫,近期最好不要見血,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啊。”
柳條沒理她,隻是收在她身上的力道更大,速度更快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抽我的時候儘量輕點,見血真的不好。”
“葉輕你嘰嘰咕咕什麼?”王雅丹一回神就看到葉輕正低頭,深情款款地盯著她的禦靈,那張討厭的嘴張張合合動個不停。
葉輕腦袋一抽,打著哈哈:“我誇你的禦靈長得像你,都很好看呢。”
王雅丹:“........不多說,直接開打。”
葉輕懵逼:“嗯???”
柳條受到指揮,“嗖——”地一聲就收了回去,張牙舞爪地和其它幾條一起飛在王雅丹的身邊。
“召喚出你的禦靈!!!”
葉輕很無奈,她也不知道她家腸腸從禦靈界出來了沒有。
現在隻能乾站著,什麼也做不了。
又過了幾分鐘,王雅丹見葉輕到了這種地步,卻還是沒有要召喚出禦靈的打算,她徹底怒了。
“可惡!!!”王雅丹把葉輕這動作當成了挑釁。
亂飛的藤條在這一聲怒吼之下傾巢而出,鋪天蓋地地朝著葉輕壓了過去,黑乎乎的陰影幾乎快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下一刻,葉輕飛快轉身,提著褲子就準備逃跑。
打不起,跑得起,大不了就丟一回臉。
但葉輕的速度怎麼可能比得上那些乾勁十足,動力滿滿的柳條?
不出三秒鐘,她就已經被趕超,腳邊有一根,肩膀上有一根,就連她脆弱的脖子也飛來了一根!!!
脖頸間傳來的涼意讓葉輕徹底怕了,她沒想到王雅丹居然會真的下毒手。
“十安救我!!!”
下一秒,幾道急速飛來的破空聲讓葉輕心尖一緊,但緊接著,她似乎聞到了什麼東西被燒焦的氣味。
腳步變緩,最後停在原地,葉輕看著斷裂在地上,不斷翻騰的柳條,緩緩轉過了身。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的焰十安,正用手掐著王雅丹的脖子,把窒息的她舉在高空。
他眼神依舊冷漠,隻是在其中多上了幾分葉輕平日裡從未見過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