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星:“啊?”
元楚星深深地沉默了。
在這一瞬間,元楚星覺得,他的同桌對這些轉校生們的惡意好像有一點大。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瞥同桌的臉,卻隻是看到對方依舊無辜無害的表情,像是那樣讓人驚悚的話並不是從他的嘴巴裡說出來的一樣。
雲藏月像是沒有察覺到元楚星的詫異,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整個人看上去特彆的和善友好。
元楚星就當同桌在和自己在開玩笑了,他也隨口說道:“就算死外邊也不可能一下死光吧,總有些人得回來啊。”
要知道,就算在元楚星做過的夢裡,那些轉校生也不是開局團滅的結局。
雲藏月微笑著說:“他們可以都去死的。”
元楚星:……
元楚星這回聽清楚了同桌到底在說什麼喪心病狂的話了,他張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同桌瞧。
雲藏月表情很無辜:“怎麼這麼看著我?”
他一邊回著話,一邊兢兢業業地給元楚星寫著作業,好讓元楚星可以及時去抄。
甚至見到元楚星抿著嘴巴不說話,隻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自己,雲藏月思索了片刻後,試著問:“還是說,你突然想要補習了?”
雲藏月的神色明顯開始苦惱起來了。
雲藏月連給人抄作業都是第一回,更何況是教導彆人了。
實際上,在彆的怪物看來,讓這位大佬老老實實在課後寫作業已經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至於上課筆記這種東西,雲藏月是不可能有的。
雲藏月很淡定地曲解元楚星目光的含義。
畢竟在他眼中,元楚星就是個心血來潮的家夥,雖說元楚星不愛學習,不過也說不準。
雲藏月就當元楚星突然愛上學習好了。
要是元楚星想讓雲藏月教他的話……
以他這些時日觀察得知的元楚星的笨蛋程度來看,就算元楚星估計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他身邊補課,估計也還是什麼都學不會,隻能繼續含淚跟在他身邊繼續學——嗯?
雲藏月思緒一頓。
然後若有所思。
在這幾秒裡,元楚星清晰地看見同桌的表情從困惱到為難再到思索,旋即便是一種“啊,好像也不是不行”了的想通了的妥協態度。
他對著元楚星說:“沒關係,你想學的話也不是不——”
元楚星大驚失色:“不!我不想!”
他痛心:“你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呢?我想學習?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雲藏月:……
元楚星怕雲藏月真要給他補習,想著班長先前給他補習時幾乎要氣暈厥過去的樣子,元楚星實在不想同桌去吃這個哭。
他索性摸出一顆檸檬糖,殷切地剝給雲藏月。
“吃糖吧!”
雲藏月:……
雲藏月默默吃下了元楚星給他剝好的糖,“好吧。”
他這麼說著,繼續勤勤懇懇給元楚星寫作業範本了。
看到同桌這個樣子,元楚星感動地咽回了先前所有的吐槽。
雲藏月人都這麼好了,想必那句惡毒的揣測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就算是,同桌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在這一瞬間,元楚星拋棄掉了自己所有的節操。
本來進到教室後心情大好的班長還想來元楚星麵前炫耀點存在感的,看到這對同桌旁若無人的互動後,他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腳步。
隻是心底後悔了一瞬。
早知道就不那麼快回來了,應該多折磨會那些轉校生們的。唉!
想到折磨人的快感,班長的目光隱隱又興奮起來了。
真不知道那些轉校生們有什麼好恐懼的,明明被懲罰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情啊!
……
實際上,玩家們不僅不覺得快樂,甚至在哀嚎。
雖說玩家們知道這個校園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平靜,但暗流突然襲來時,能夠做到鎮定的隻是一小部分。
魔鬼般的班長在殺完人後,便大笑著後退,在陰影中消失了。
隻是消失前,那雙不似人類的眼睛滿懷惡意地盯著他們,仿佛在期待他們的死亡。
那名玩家的頭顱還滾落在地上,無頭屍體無力倒在血泊之中,鮮血的鐵鏽腥氣很快就在這不算寬闊的走廊裡漫開。
“嘔——”
有承受能力不好的新人玩家一下子就乾嘔起來。
甚至有人癱軟在地上,驚懼得說不出話來。
危機不因他的消失而解除,甚至更令人不安了。
“不是說新人副本難度不會太大嗎,為什麼才進來不久就死人了……”
“我們不會都死在這裡吧……”
新人們的素質向來良莠不一,但這批新人看上去基本沒幾個可以靠得住的。
班長要是還在,大家說不定還有個共同敵對的目標,能夠稍微打起點精神對付;班長一消失,玩家們反而不知道自己之後要麵對什麼危機,因未知而感到更恐懼。
趙默看著幾乎要喪失所有力氣和勇氣的玩家,忍不住大喝一聲:“振作起來!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同時,他在心底抱怨了聲。
新人玩家多的副本雖然難度會更低,但出現了什麼危險的時候,事態就容易變得糟糕起來。
這些新人的素質實在有些太差了。
這還是趙默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先前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些人不行,現在心裡更看不起他們了。
懸月遊戲到底是怎麼選的人?
趙默想,這些人真的能夠活過第一個副本嗎?
要是之後遇到的新玩家也是這種水準,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心底不屑,表麵上趙默卻依舊擺出一副靠譜的樣子出來,畢竟這些玩家第一天就出現問題,後麵估計會更拖累他。
連向來和趙默不合的田險峰也冷冷說道:“都給我站起來!鬼還沒殺你們呢,你們就想先把自己嚇死?再在這說些晦氣的話,老子先割了他的舌頭!”
趙默麵對自己帶領的玩家雖然態度不算好,但多少裝點樣子,田險峰就相反了。
他向來看不起新玩家,對他們的態度也格外惡劣,完全可以說是騎在新人頭上作威作福,先前不是沒有玩家抗議過,但都被他物理製裁過,哪怕他們相處並不長,也算是積威起來了。
因而田險峰這麼一威脅,他隊伍的玩家們倒是回神了不少。
帶頭的兩位老玩家都表明了自己不善的態度,這些新人就算心底恐懼,也隻能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
趙默仔細打量了下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