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髭切】在此時看向一旁的火堆,平靜道,“弟弟,我餓了哦。”
膝丸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到這件目前更加重要的事情上,“好的兄長!請稍等。”
看著膝丸的動作,目光在膝丸身上破破爛爛的出陣服上定住,最後收回。
自己不是髭切,他清楚地知道這樣的一個事實。
但麵對現在這種情況,目前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他決定暫時默認這樣的一個身份。
膝丸雖然看起來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但那僅僅隻是針對於髭切這個身份而言,至於自己坦誠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他想,應該隻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
【髭切】看向那把靠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太刀,隨後緩緩地眯起眼睛。
……髭切嗎?
他想現在就去看一眼那把太刀,但是……
【髭切】看向膝丸,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搓動著,暫時放棄了。
萬一發生了什麼,刺激到了他就不妙了。
感受到【髭切】的視線,正在烤魚的膝丸立馬道,“兄長,再等等,快好了,今天就隻有這個,因為我不放心把暈過去的兄長單獨放在這裡,所以隻能在這附近找些食物。”
【髭切】盯著正在被烤的魚,嘴角微動,他在心底輕輕的歎了口氣,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什麼調料都沒有,能是什麼味道啊。
但為了不餓肚子,暫時也就隻能忍受。
又看向膝丸,“弟弟的傷怎麼樣了?”
膝丸看起來沒有自己淒慘,除了破破爛爛的出陣服之外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可能是因為自己繼承了髭切作為刀劍付喪神的敏銳感官,那股從膝丸身上傳過來的血腥味十分明顯。
“我沒事,兄長,隻是輕傷,不用擔心。”
膝丸對自己的傷勢不以為意,他看了看手上的魚,已經差不多了,走過來蹲下身看著【髭切】鄭重道,“兄長,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髭切】沒有拒絕,他的眼中帶著笑意,“那就隻能拜托,嗯,那個……”
膝丸熟練接道,“是膝丸,兄長。”
“嗯嗯,拜托弟弟了呢。”
*
膝丸睡著了,就在【髭切】的懷裡。
高度緊張的神經在【髭切】清醒之後總算是可以暫時放下了,儘管他的兄長目前處於重傷的狀態,但是兄長強硬的命令他也不能不遵從,更何況,他也的確需要一定的休息。
【髭切】看著懷裡青年的睡顏,想要查看傷勢的手慢慢移動著,可是這,又不好下手。
他要是直接對膝丸動手,就算是睡著了也會直接醒過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了,吵醒算怎麼回事。
對了,刀。
看著那就被放在身邊的黑色太刀,他直接將刀從刀鞘裡拔了出來,看著刀身的損毀,【髭切】皺起了眉,這是……輕傷?
【髭切】將太刀插回刀鞘,又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膝丸身上,作為人類,要看傷勢果然還是得將他扒乾淨確認才對。
目光上下遊移著,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算了,暫時就不看了,就算是自己知道了他的傷勢有多重也沒辦法幫忙。
好歹是個千年付喪神,這種事情他的心裡總該有個數,畢竟作為弟弟還得保護自己這個目前廢掉的兄長,他總不會讓自己出什麼大問題。
名為‘髭切’的太刀依舊靠在那邊的牆上,【髭切】將膝丸慢慢放下。
脫離了兄長溫暖的懷抱,膝丸一時間沒有適應,但迷迷糊糊中想到自己這樣睡著會讓兄長十分疲累的膝丸十分乖巧。
【髭切】站起身,走到牆邊,將太刀拿起,又看了一眼睡在裡麵的膝丸,悄聲朝著屋外走去,隔了有一段距離,讓膝丸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趕到和看到什麼,他才緩緩地將‘髭切’從刀鞘中抽出來。
二尺七寸八分的太刀刀身上布滿著密密麻麻的網狀痕跡,【髭切】眯起眼,心念微動,刀身碎裂的聲音從手上傳來,受到刀身影響,【髭切】握刀的手不穩,太刀從手中脫落,直接摔在了地上,本就在碎刀邊緣艱難維持著的太刀即將崩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