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結果卻出乎意料。
“鐺——”
膝丸將一塊叼著苦無的蛇骨砍飛,然後護在他的身前,一臉嚴肅沉聲道,“兄長,請退後。”
“禦守·極帶在身上了嗎?”【髭切】趁著空隙時間立馬詢問。
膝丸快速地應聲,“一直在身上。”
然後擋下朝著他們飛過來的苦無。
“嗯。”
【髭切】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夜色眨了眨眼。
夜戰,他記得這次的合戰場也有夜戰戰場,太刀的夜戰,【髭切】皺起了眉。
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戰鬥場裡的廝殺,溯行軍的目標不是他,一般也不會將重心放在他身上。
但偶爾會出現秉承著殺死所有刃的打算,自己也沒辦法幸免於難。
這裡是夜戰,太刀夜戰終究是有著局限性,而他在髭切的基礎上,還有一層局限,即使他一直處在警惕之下,他也未必能夠反應過來,那些蛇骨短刀的隱蔽性高到可怕。
“兄長!”
膝丸驚恐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他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轉身躲開,手裡的太刀朝著後方直直的斬過去。
“鐺——”
碰撞之下,他抽飛了苦無,隨後抽身向一旁躍了兩步,皺起眉,看來這次不能光是在一旁看著了。
可惜,時間還不夠,【髭切】握緊太刀,也不知道這次又要浪費掉自己已經完成了多少的進度。
“嘖,有夠麻煩。”
這次過後,他絕對不能再和時間溯行軍打交道,不然到時候就真的是在給自己增添難度。
低低的一聲之後,他看著膝丸趕到自己身邊,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默契,然後將彼此的背後都交給了對方。
在膝丸以身為餌的情況下,【髭切】從那家夥身後砍掉了最後一隻蛇骨短刀,這次的戰鬥到此結束。
還沒等【髭切】鬆了口氣,膝丸摔倒在地的聲音就驚到了他,下意識的,他立馬蹲下身,捏住那支一直掛在他身上的薄綠色禦守,給他輸送靈力。
然而,並沒有用處。
“膝丸?”
【髭切】睜大眼睛,然後停下了動作,他看著膝丸身上泛出斑駁的光芒,耳邊是他那本體一點一點崩裂的聲音,這就是刀劍付喪神的消逝嗎?
“你究竟是在保護誰?”【髭切】突然道。
他不是不喜歡膝丸,膝丸將自己照顧的很好,好到他挑不出來任何錯誤。
他並不討厭被人利用,人身在世,擁有被利用的價值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情,這說明他不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廢人。
但是同樣,他也有自己的驕傲。
即將消逝之際,禦守·極受到感應破碎,刀身恢複,一切還原,然而……
恢複的刀身,無傷的人身,隻有黑色的力量從他身體裡泛出。
回複的膝丸臉上流露出來的痛苦,之前沒在現場,現在終於趕回來的小夜左文字看到了這一幕,臉上流露出震驚和突然的警惕。
“膝丸殿他!”
小夜左文字不敢置信喃喃道,“……為什麼?”
他握緊了短刀,看向【髭切】,想要從他的臉上得到答案。
【髭切】的那張臉上也漸漸露出了凝重。
蹲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沒有任何動作,看著他為了壓製那股力量做出的掙紮,顫抖的身體,泛起的青筋,真的是和人類很像啊。
他最終還是伸出了手,不顧他麵上克製的隱忍,朝著他伸出手。
“和我定契吧,膝丸。”
這層薄膜,最終還是需要他來主動打破。
在膝丸艱難睜大的眼裡,難以掩飾的震驚目光下,他扯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是可以和髭切完美區彆開的笑意。
微微發涼,且不容拒絕。
“以你源氏重寶的家主之名,達成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