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彗聽到提問,下意識開始思考分析,“繪裡子的勾手是一定會被抓的漏洞,首先就要想辦法去補上這個漏洞。她的心態也容易波動,連跳的損失其實是可以通過後麵的調整補回來的......”
“如果她的問題隻是心裡不開心呢?”
何彗皺眉。她前世是掌握公司發展大權的繼承人,一個項目失敗了,哭是挽回不了損失的,想辦法將項目補救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法。
“不是所有的哭泣都是為了解決問題的呀。”
何彗不太理解:?
林曉曼繼續說道,“人不開心去發泄情緒,解決的是把自己逼入消極情緒的深淵的可能性。你有你處理事情的一貫方法,那彆人也有,似乎還不太一樣,可這並沒有對錯高低之分,對吧?”
何彗突然覺得一本正經的林曉曼散發著不一樣的理性光芒,“好像有點道理?”
“是很有道理!”林曉曼挑眉,一句話恢複了平時的囂張模樣。
就像是被突然敲了一棒子,何彗心裡豁然開朗,然後又陡然升起一股歉意。
“我去買瓶水。”話音未落,何彗就轉身跑去體育館的自動販售機。
林曉曼望著何彗遠去的背影,笑容漸深。
她滴滴按了幾個鈕,將澳元紙幣塞進售貨機的收錢口。隻聽見咚的一聲,一瓶冰鎮的礦泉水掉落到了下方的取貨口。
何彗拿著冰水走回了更衣室,本來想放在繪裡子的櫃子裡偷偷給她,卻正巧看到她仍然躲在角落裡抹眼淚。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何彗這次倒不想直接逃跑了,可是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於是,她悄悄將礦泉水放在了繪裡子坐著的長凳邊上。
“謝謝。”繪裡子紅著一雙眼睛望向何彗,大概是感動的緣故,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何彗本來想說點安慰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為什麼變成另一個奇怪的樣子。“我、我順便買的。”
話一出口,何彗感覺自己還不如放下就離開呢。
思緒一團亂麻,她匆匆收拾了下自己儲物櫃的東西,離開了更衣室。甚至因為太過慌亂,差點左腳絆右腳,在門口險些摔跤。
*
總之,經過布裡斯班這一役,何彗如同一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馬,強勢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以極為囂張的姿態,讓全世界的花滑選手和冰迷知道,她姓甚名誰。
但國際上閃耀的花滑天才新星,到了學校那都是身披統一校服上課的學生。哪怕是國際學校,何彗該完成的作業也是一個不少。
隻是有的課上,何彗還是忍不住在英語班主任的課上趴著偷偷睡著了。
班主任自然看見了,課後悄悄把她叫到辦公室。
“注意勞逸結合,彆太累了。”班主任不僅沒有追究上課睡覺這件事,並且還挺關心她,“你下次比賽什麼時候,需要請假嗎?”
何彗點點頭,想了一下自己報名的第二站的情況,“隻需要請十月八號一天,比賽在意大利米蘭,是從六號開始的。”
“好,祝你比賽順利。”班主任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幫我把這疊卷子帶回教室吧。”
“好。”
學校、訓練場和半山彆墅的三點一線生活日複一日地上演,一個月很快過去。
在何彗出發意大利前兩天,半山彆墅家庭會議於花房再次召開。
“爸、媽,你們真的不能來看我比賽嗎?”這是何彗第三次在家中提議,“這可是假期誒!”
隻見眼前的一對璧人無奈地對視一眼,然後各自開始道歉。
路雁風:“對不起啊,明天開始我有個學術會議。”
何建木:“抱歉,我要出差談個很重要的合同。”
何彗:“......”
好、好、好,這個家庭怎會如此冷漠!
何彗眯了下眼睛,將視線投到了一旁的路星身上。
“你總能支持一下姐姐的事業吧?”何彗湊近,挑眉問道。
誰料,一臉萌態的路星直接貼臉開大:“誰說我沒事的?我國慶要完成懷特-李給我布置的作業!”
何彗嘴角一抽,目光依次從路雁風、何建木和路星的臉上滑過,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