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禮成!”
明南知被送進了洞房,秦青灼感受頭暈目眩,有人在門口放鞭炮,劈裡啪啦的響。
“新郎官喝酒啊!”
“開席了,快吃肉!”
村民們高高興興的坐在凳子上,夾著席上的菜吃得熱火朝天。在農村可是好不容易才吃一趟肉,這回到席上可要吃個痛快。
“這秦家真舍得,這席麵做得好。”
“那秦家小子也長得俊。”一旁的婦人把肉夾給自家的孩子,笑嗬嗬的說著。
有人說:“就是娶了一個名聲不好的哥兒。”
另一邊秦青灼被村子裡的年輕小夥子們拉著喝酒。
“新郎官今天多喝一些,多喝些。”
秦青灼看著這黃酒,心知這酒不得不喝,他頭皮發麻,早喝晚喝都要喝,他仰頭一飲而儘。
“好!”周圍一邊叫好。
他咂咂嘴,這沒什麼酒味。他看著杯底,這下把他的信心給找回來了。
石大誌跑過來給自己的小舅子擋酒,他眉粗眼大,身子很硬朗,擋在秦青灼麵前,大聲嚷著:“跟我喝!彆跟我小舅子喝!”
“喲,石大哥也要做新郎官嗎?”有人調侃道。
“一邊去,我要是不幫我小舅子擋著,回去有我好受的!”石大誌爽朗大笑。
這話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秦青灼覺得這個哥夫倒是很活潑,聽著和秦雲珂的關係也好。
天色暗下來。眾人鬨了一場,三三五五的吆喝著人回家去。
秦雲珂和白婉還在廚房裡收拾,秦青灼走到了自己房門口。
他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扒著門探頭探腦的朝裡麵看,隻看見一個紅色的人影安靜坐在床沿邊上。
嘶!
秦青灼今早去迎親,看見李金花的臉色蒼白,搽著粉也擋不住了。估計是昨晚拉肚子,一晚上沒停吧。還敢吃主角受的飯,秦青灼佩服。
坐在床沿邊上的明南知聽見門口的動靜,他攥緊了自己膝蓋上的衣袍,抓得皺巴皺巴的。
秦青灼早晚都要掀蓋頭,他想還是早點掀了。
“我掀蓋頭了。”秦青灼告知一聲。
明南知蜻蜓點水般點點頭。
秦青灼把蓋頭掀開。
明南知的視線一下子從紅到白,他抬起頭來,視線又一下子被紅淹沒。
他看清了秦青灼的模樣,秦青灼同樣也看清了明南知的模樣。
明南知穿著喜服,腰身纖細,皮膚很白,脖頸修長,眉眼如漆,瑰姿豔逸,喜服的紅把他襯得更添了幾分美豔,但他本身卻並不顯得俗氣,相反有股風雅冷欲之色。
“你肚子餓了吧?”秦青灼首先打破了平靜。
明南知低下頭,他早上就沒吃飯,現下肚子是很餓。他聽過秦青灼的名聲,也見過他汙濁的眼神,和現在很不一樣。
他輕輕開口:“有些……餓了。”
“你先用糕點墊墊肚子,我去廚房給你偷點吃的出來。”秦青灼聞言,自覺找了一門自己能做的事,歡喜的推門離開。
“還……”
還沒有喝交杯酒。
明南知已經看不見秦青灼的人影了。
明南知:“……”
他從床邊坐在桌子旁,看著桌上的糕點,隔了半晌,伸出一隻手想去拿一個。
“我回來了,你看看你愛吃嗎?”秦青灼把門推開,明南知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秦青灼帶著幾碟小菜,裡麵還是肉菜,還有一碗湯和滿滿一大碗的白米飯。
明南知肚子是真的餓了,他看著桌子上的吃食,還是拿著筷子吃下。
等明南知吃完,秦青灼就把桌上的東西帶到廚房去了。
“郎君,該喝交杯酒了。”明南知低眉順眼的說。
兩個人喝了交杯酒,秦青灼把酒杯放下。
他看天色已經不晚了,是時候該睡覺了。
他看這屋子裡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他不可能睡桌子上吧,他還是一個病人呢。
“天色已晚,我們該睡了。”秦青灼試探的說,他可以和明南知睡床上,畫一條線,一人一半。
明南知明白秦青灼的意思,他嫁給秦青灼早就有這個準備了。在他吃飯的時候,秦青灼就洗漱完了,他這是迫不及待想睡覺。
明南知脫下喜服,露出雪白的裡衣,他早知曉會有這事,早上已經做了清洗,從內到外都很乾淨。
“這樣吧,你睡……”裡頭,我睡外頭,晚上他好起夜,不會把人給踩了。秦青灼看見明南知在脫喜服,很是欣慰,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卡喉嚨口了。
明南知咬著下唇,清冷的臉龐帶著羞赧和隱忍說道:“請郎君憐惜。”
什麼,什麼憐惜?!
秦青灼嚇一跳,瞧見明南知的樣子,他似有所悟。
“……”這是要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