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灼眼中金光閃閃。
周池扯著秦青灼,秉著自己可憐到一絲的情分勸道:“秦兄,要是說得不好,可是要被嘲笑的。”
“周兄,放心,我是一個穩健的人。”
周池乾笑:“自是如此。”
秦青灼一馬當先,聲音響亮:“我有解法!”
他穿著青衫,相貌俊美,惹人注目。
周遭的聲音安靜下來,紛紛把目光投向秦青灼。
洛川笑而不語。
馮樺:“這位兄台請講。”
“那就請馮兄再把原文讀一遍。”
馮樺心中有些不耐,期待落空,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還是依著秦青灼的要求背了一遍原文。
“這位兄台何意?”
秦青灼拱手:“原文中說道,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重點就是這個鮮字,孔夫子說的話並不絕對,為人孝順而不犯上作亂的人,很少,但並不是不存在,兩位兄台皆是忽略了此中的辯證,少但不是沒有,事事也不是非黑即白。”
馮樺眼中一亮,自己又念了幾遍,底下的書生們也竊竊私語,皆有些震驚。他們目光驚異,不曾想解法在這裡,很多人還有些不服氣,但無力反駁。
這話洛川也無力反駁。
“不過是鑽了空子罷了。”有書生說道。
“一時的小聰明,不足稱得上什麼好解法,現在我也能找到!”
“不曾見過這個人,估計就是運氣好才答上了,是小道。”
“兄台這是十兩銀子,這話說服了我。”馮樺說話算話:“可否知道兄台的尊姓大名。”
“好說,我叫秦青灼。”秦青灼飛快收下十兩銀子,心中美滋滋,“馮兄這般實誠,我再贈一句。”
馮樺肅靜以待。周圍的書生也停止吵鬨,想要聽聽秦青灼還有什麼見解。
“自古忠孝難兩全,如何抉擇,在於自己的本心。在問道德的同時,不妨停下來問問自己的心。”秦青灼豐神俊秀,唇角含笑。
“問問自己的心。”洛川喃喃自語,似有所悟。
馮樺心中一動,眼眸發亮,讀書讀到最妙處,會渾身戰栗發抖,聽到好的言語會振聾發聵。
他激動拱手:“秦兄真是大才!”
馮樺的夫子目光緊緊盯著秦青灼,深吸一口氣:“此子心中有乾坤。”
不,隻是有錢財。
洛川的夫子同樣緊緊盯著秦青灼,讚歎道:“此子心中通透。”
這個叫秦青灼的書生平日不顯山露水的,可見是一個低調的人,隻是這個名字給他們帶來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似曾相識。
周池在人群中哈哈大笑,向眾人介紹:“秦兄,和我同寢的室友,這是我好兄弟,我是秦兄的好兄弟。”
“我兄弟厲害吧,我們丁班也是人才濟濟。”
丁班?!
秦青灼?
倒數第一!!
兩位夫子大驚失色。
書生們也發出疑惑:“丁班?!”
……
秦青灼出去時兩手空空,兜裡一樣輕。回來時,有一個兜重了,他很滿足。走在社學的小道上,覺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你便是秦青灼?”穿著灰衣的陸夫子堵住了秦青灼的去路。
“正是學生。”
陸夫子輕咳一聲:“我是社學裡的陸夫子,師承太學,今日見你出言驚人,心性極佳,想要收你為徒。你意下如何?”
聽到師承太學,秦青灼肅然起敬。
“弟子見過陸夫子。”秦青灼立馬順杆爬。
等到以後知道了陸夫子的真麵目,他才後悔不已。
“乖徒兒。”陸夫子麵容慈祥。
等秦青灼離開後,馮樺和洛川的夫子急匆匆趕來,看見陸夫子,頓時捶胸頓足。
“老奸巨猾!”
……
秦青灼走後,明南知就陪著白婉和秦父一起上坡種地。之前秦父為了給秦青灼湊夠他成親的銀子,在鎮上做了一些短工,現下可以專心種地了。
鎮上的短工一般也隻招鎮上的人,他們清泉村到安樂鎮上靠走路要走一個時辰,坐牛車需要半個時辰。
秦父見日頭大:“我們先去坐一會兒。”
白婉和明南知應和一聲。
“這日頭真大,南知你做會兒活,就去割雞草,等下就不用過來了。”白婉拿著水囊喝水。
“知道了,娘。”明南知應聲。
“這水怎麼一股甘甜味,聞著也香得很。”白婉喝了好幾口。
“這是金銀花的味道。”
“娘,我見後山上有金銀花,就去摘了一些用來曬乾,給爹娘裝水囊的時候就用溫水泡著。金銀花喝了精氣神好,對身體也好。”明南知溫和的解釋道。
“好孩子。”白婉拍了拍明南知的手。
秦父也露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