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時有鳳,時有鳳也看他。 腰腹頓時……(2 / 2)

像是看到一個玩具,誰先下手誰就厲害。

但礙於霍刃,他們都乖乖巧巧的束手束腳,一排排蹲在門口。看著一群男人們勾肩搭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饞的口水直流。

一旁牛寡婦家剛剛飽餐一頓的黃狗,哈喇子還沒他們長。

孩子們見這場麵,一個個不思其解抓耳撓腮。

二當家和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既然二當家現在是大當家了,那送進老大當家屋裡的新娘子,是不是要送進二當家的屋子裡?

孩子們見大人們都喝得醉醺醺又痛哭流涕的,人小鬼大的孩子們眼珠子滴溜溜轉,悄悄返回去了。

另一邊,時有鳳一下午都膽戰心驚,惶惶不安。

那些孩子們真是無法溝通,來去一窩蜂,吵得他害怕的心緒都消散許多。

此時十分後悔為套大當家信息,給孩子許諾金釵。

亂七八糟說些沒用的後,那孩子知道自己身上有金釵,直接從他胸口內襯把一包東西全掏出來了。

都是些名貴的胭脂水粉和女兒家用的首飾。

那些孩子看見眼裡冒光,有黑爪子躍躍欲試想搶占了,又被另一些孩子伸手打了回去。

時有鳳心想,還是有明事理通人性的好孩子的。

幾人又一通嘰裡哇啦,隨後齊齊看向他。

結果,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雙臟兮兮的手,把那些胭脂水粉全往他臉上塗抹,金釵步搖一乾首飾叮裡哐啷全往他腦袋上插。

一通七手八腳的忙活後,孩子們又跑出去了。

破敗的屋子安靜了,時有鳳長長的鬆了口氣後又無聲落淚,模糊的視線中,塵埃在哀哀戚戚的飛舞。

如果要這樣嫁人受人折辱,不過是一死。

隻是他父母怎能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天色漸晚,土匪窩裡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一會兒是娶親的吹鑼打鼓聲,一會兒是喪葬的哀悼嗩呐聲,一會兒又是山裡老鴉淒厲慘叫。

這些動靜聲聲入耳,直擊時有鳳脆弱的腦海。

一驚一乍的,麵色愈發蒼白。

他被綁在木板上不得動彈,轉動眼睛也看不到外麵情形,隻能眼睜睜看著頭頂的破瓦縫隙裡的光,一點點的暗淡。

屋頂的光線徹底黑了,望著空洞洞的一線黑夜顯得要被吞噬的可怕,他閉眼了,渾身卻冷的發抖。

大腦緊張一天了,饑寒交迫中消耗了全部心神,此時腦袋開始昏昏欲睡意識模糊。

哐當一聲,門被腳踹開。

黑暗中,時有鳳霎時驚恐睜眼。

而後一群孩子湧了進來。

黑夜中,他們嬉嬉笑笑抬著木板,嘴角嚷嚷著時有鳳聽不懂的方言俚語。

“你們要將我抬哪裡去?”

回答他的,是一塊巾布。

嘴裡被塞了東西,不僅塞的深緊,還氣味惡臭,時有鳳乾嘔的想吐。

孩子們看著唱戲大花臉的紅撲撲臉蛋兒,摸摸美人頭頂插的飛鳳金雕鏤空吊墜,一臉滿意道:

“新娘子真美,就是太嬌氣,大當家應該會喜歡吧。”

“美人兒誰不喜歡,我長大了也要!”

孩子們天真無邪又帶著惡毒的語調,時有鳳儘量忽略,觀察著周圍環境。

他腦袋扭了扭,黑暗中一棟茅草屋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其他的,繞了幾條小路後一切淹沒在黑色中,水田泛著月色白光,一個魚塘從視線劃過。

今晚的月空,寂寥的無望。

時有鳳躺在木板上,看著抬著腳邊的孩子,七八歲大,手臂壯又粗。

他好像一粒白米飯,被這些小黑螞蟻艱難吃力又穩穩的抬走。

還有孩子領路唱著,“大王叫我來巡山喲,綁得美人溜板板喲。”

一路上沒有光亮,這些赤腳的孩子們走在坑窪小路上如履平地,不一會兒,他們中的一人輕輕推開了門。

這屋子有些門檻,孩子們齊聲嘿喲嘿喲的號子聲還怪可愛的。

——要是抬的不是他就好了。

時有鳳睜大的眼從月下進了黑黢黢的屋子裡,什麼都看不見了。

但鼻子卻越發靈敏了。

之前的屋子裡,像是從黑暗潮濕的四周湧來一股發酸發臭的汗臭男人味,惡心撲鼻。

這間屋子汗臭味也有,隻是沒這麼大,更多的……是腥味。

沒等時有鳳明白這是什麼腥味,他就被塞在床上,頭頂罩下粗麻被褥,刺的臉頰生疼。

不一會兒,孩子們出去了,還順帶闔上了門。

空蕩蕩的黑暗中,時有鳳被藏在一方被褥下。

他並沒覺得安全了點,被褥上陌生又強悍的男人氣味嚇得他心跳噗通狂響。

雙手雙腳被捆綁著,不用看已經紅腫淤青了,痛感蝕骨錐心的襲來,眼淚控製不住的掉。

他想家,想爹娘,想姐姐,想自己溫暖柔軟的床榻。

家人現在一定也是急壞了。

不要著急不要哭,這些都沒用。

但眼淚灼痛了唇角,想放肆大哭的衝動幾乎淹沒理智。

時有鳳咬著牙憋住哭腔,試著雙臂拱起被褥,想偷偷下床藏起來。

好像離開床鋪,離開陌生侵略性的男人氣味就能安心點。

他一點點的拱著被子,但他本就力氣小,餓著肚子雙臂乏力,根本撐不開男人蓋的大褥子。

時有鳳一點點的拱著,越拱越被褥子裹的緊緊的。

被褥裡手腳並用笨拙的踢著,耳邊隻簌簌輕聲,塞滿他緊繃的心神。

“又進貓了?”

忽的,陌生男人疑惑聲憑空響起。

淫-魔!

時有鳳心弦緊繃拉扯的疼,額頭汗如雨下。

下一刻,眼前重重的褥子頂開了。

不待時有鳳睜眼,一個重重的男人朝他壓來。

“唔唔唔~”

時有鳳嘴裡塞著巾帕,隻驚恐地瞪眼反抗壓下來的重量和惡心想吐的腥味。

他這般動靜,有些頭暈的霍刃也酒醒了。

眼睛一眯,夜視清楚了。

哪有什麼山野小狸貓,床上躺著一個哭花臉的紅白臉蛋兒。

他看時有鳳,時有鳳也看他。

隻不過時有鳳看不清,隻看到魁梧似鬼魅的人影。

時有鳳眼睛驚圓了,空白著,淚珠一滴滴的滾落。

霍刃蹙眉,拿出腰間匕首,三兩下就劃開了時有鳳手腳上的麻繩。

小哥兒手腕腳腕的紅腫淤青刺目,饒是霍刃殺人不眨眼,也看的觸目驚心。

主要是嬌滴滴的太白了。

霍刃見小哥兒嚇傻了,準備伸手取人嘴裡的巾布,但後者驚嚇的腦袋一偏,嘴皮冷抖不止。

行吧。

霍刃剛準備開口,突然門口鎖鏈響動,稀裡嘩啦響起上鎖的聲音。

醉醺醺的男人們嘰裡哇啦說著葷話:

“大當家的,那酒可是能一夜七次!”

“笑話,大當家的年輕氣盛,比石子兒還硬還需要助杏春-藥?”

“那小哥兒隻稍稍哼唧下,保管勾得大當家一瀉千裡。”

霍刃明白了,老大當家為什麼被酒色掏空了身體,還天天抱著酒和女人不放。

腰腹頓時躥上一股火熱。

口乾舌燥的厲害。

他下意識扯了扯掛在肩膀上的布衫,整個胸口大喇喇的敞開了。

僅僅片刻間,小腹的熱流越來越熱的失控。

健碩的胸膛隨著粗重的呼吸鼓動起伏,霍刃低頭揉揉額頭,餘光中,那小哥兒嚇得花容失色淚水覆麵,扯著被褥一個勁兒的往床角縮。

小小一團,像一隻可憐兮兮被人欺負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