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陶知意正欲休息,房門卻被敲響。
女主站在她門前,眼底有淡淡的烏青,深色倦怠。
“師妹,怎麼不睡?”
“師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伏螢’眼神黯淡無光,似有心事。
陶知意:“當然沒有,我剛整理完下月認劍禮的名單,正打算睡。”
她打量著女主的神色,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與其他弟子相處的不愉快。”
聽說軒轅善整日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女主,可惜陶知意每日忙著各種瑣事,根本無暇顧及。
令玄搖搖頭,道:“師姐,我最近睡得不好,總是做噩夢。”
“噩夢?”
“夢裡似乎總有人在盯著我,讓我無法安睡。”令玄垂眸,語氣疲憊,“師姐,這裡是不是鬨過鬼啊?”
夢見有人盯著她?!
難道是莫玄清!
他居然每日都在女主窗前守著嗎?
【係統,你知道這事兒?】
【……】
看來真的是他。
陶知意想到莫玄清的變態行為,忍不住心疼眼前滿眼疲倦的伏螢,心臟也跟著揪了起來。
陶知意的心都快碎了,莫玄清你不乾人事!把女主嚇成這樣!
她不能告訴女主是真的有變態在盯著她睡覺,不然女主以後可能就睡不著,隻能找借口安撫。
“從前地牢中有惡魂出逃,被降服於此處,或許是他殘留的惡念。”陶知意拍拍令玄的肩膀,道,“彆怕,待會兒我給你煮一碗安神湯。”
“那就多謝師姐。”
陶知意把自己的小爐子搬了出來,在小柴房翻找食材。
令玄盤坐在簷下,望著她忙碌的背影,心中一陣冷笑。
陶知意明知是莫玄清,卻故意欺騙他,看來兩人真的在密謀些什麼。
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而監視他,令玄都無法再忍讓了。
大不了……令玄掌心微動,指尖多出一枚銀針,泛黑的針尖對準陶知意的後腦勺。
礙事的家夥,除掉便是。
“師妹,你有什麼忌口嗎?銀耳、百合、蓮子、紅棗、薑,都要嗎?”
陶知意轉過身來,絲毫沒有防備。
令玄將銀針壓在掌下,道:“不要薑。”
“好嘞。”
陶知意一股腦地把食材都倒了進去,等湯熬好後,她盛了兩大碗,放在了簷下的小桌上。
令玄看著陶知意麵前滿滿的一碗,道:“師姐,你也睡不好嗎?”
陶知意:“不是啊,我就是想喝。”
“……”行。
為了讓她能安心睡覺,陶知意仔細給她講了當年惡魂出逃的事情。
“那惡魂已經魂飛魄散,而且地牢也已加強了守衛,必不會再有犯人出逃之事,如果師妹願意,我今晚可以陪你一起睡,幫你消除惡念。”
陶知意想,莫玄清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肯定會影響到女主,得想辦法把他趕走才行。
她正思忖破解之法,卻聽見令玄捂著嗓子猛咳起來,臉漲得通紅。
“你……和我一起睡?”令玄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玄天宗女修都這麼大膽嗎?
對上陶知意無辜的眼神,他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女人的身份,捏著嗓子說:
“可我覺淺,身旁有人會更加難以入眠。”
陶知意:“放心,我隻是在一旁守著你,待你入眠後就會離開。”
令玄:“可是……好,那就有勞師姐了。”
他倒要看看,陶知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夜黑如墨,令玄躺在床上,陶知意守在窗前,他眯著眼睛,盯著昏暗夜色中瘦小的身影。
這女人實在奇怪,第一天見麵就對他如此熱切,半月來也時常對他噓寒問暖,纏著他聊天,像是有什麼預謀。
他越發覺得伏螢那女人騙了自己,故意以禁地法器誘他入局,實則是為了和玄天宗的人一起,將他一網打儘。
若待會兒有人衝進來,他便劫持陶知意,殺出玄天宗。
令玄這樣想著,窗外卻始終沒有動靜,陶知意似乎是困了,把頭倚在牆上,昏昏欲睡。
就在二人放鬆之時,窗戶開了。
莫玄清站在窗外,緩緩打開了一條縫,沒等他進行下一步動作,一根中指從窗戶縫裡伸了出來。
這是,伏螢姑娘給他的暗號?!她也認出他了!
莫玄清內心狂喜,正打算伸手回應,卻見完整的中指緩緩伸出,對方攤開手掌,掌心寫著一個大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