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腕上的鐲子,怎麼如此眼熟?
【係統,女主手上的銀鐲子長什麼樣?】
【係統:蓮花雲紋,最常見的款式,卻是出自雲明仙君之手。】
【你不覺得,剛才那女子手上的鐲子和女主的很像嗎?】
回憶和伏螢相處的畫麵,陶知意似乎並沒有見過這個鐲子。
【係統:宿主,按照時間線,女主現在並未收到雲明仙君的鐲子。】
從冰冷的機械音中,陶知意聽出了一絲無奈。
她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師妹手上少了個鐲子!雲明仙君算什麼東西,我買的才是最好的!”
【係統:……嘀。】
它又進入休眠中,不再理會陶知意。
陶知意去市集上走了一圈,給伏螢和焦瓊買了衣裳,又去銀匠那裡給伏螢打了個鐲子,工期一個月,陶知意辦了加急。
辛苦攢了十年的人界貨幣,瞬間沒了三分之一。
陶知意咬牙付錢:“現在的銀鐲子倒是真貴。”
逛到傍晚,陶知意回客棧時,又經過那間酒樓。
看熱鬨的人已經散了,客人來來往往,絲毫沒有受到白日鬨劇的影響。
然而當陶知意從酒樓正門前走過,一股涼風從裡麵竄出,似箭一般穿過她的身體,冷得陶知意打了個寒顫。
陶知意的神色驟然變得嚴肅:那女子說的沒錯,此處確實有異。
她繞到酒樓後方,邀月樓建在河畔,臨著貫穿皇城的江流,河堤種著兩排柳樹,酒樓懸掛的燈籠映出粼粼波光,被載客的小船劃破,波紋跟著琵琶聲晃蕩。
陶知意繞了一圈,除了剛才在店門口感受到的冷風,並無覺察出異常。
她心裡納悶,正打算回去找師兄商議,一轉身卻撞見了白日的女子。
她一襲黑衣隱在夜色中,突然從樹上跳下來,把陶知意嚇得跳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
那女子開口,語氣卻似乎是認識陶知意的。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陶知意驚魂未定,看著脖子上抵著得劍,輕嘖一聲。
大晚上的,她還戴著帷帽,像黑無常似的。
哪有人第一次見麵就拔劍的?不像好人啊。
女子頓了頓,收了劍,說:“和你無關。”
陶知意皺眉,盯著那層遮住她麵孔的黑紗:“明明是你先跳出來嚇我的,怎麼現在又‘和我無關’了?”
“認錯人了。”
她轉身要離開,陶知意抓住她飄揚的幔簾。
“你認識我?”陶知意走到她麵前,對著那兩塊黑紗蠢蠢欲動。
伏螢搖頭:“不認識。”
“你明明就是認識我!你是誰?是宗裡的人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伏螢繞開她,黑紗下的臉上已經儘是心虛和懊惱。
她都忘了,這一世的陶知意並不認識她,她認識的應該是那個魔尊假扮的“伏螢”。
白日突然看到人群中的陶知意,伏螢也慌了神。
上一世陶知意雖然為世人犧牲,但現在的她還是個陰狠毒辣,善於玩弄心計的惡人,伏螢在她手裡吃過太多虧。
她對陶知意的感情很複雜,她不想殺她,卻也因為陶知意曾經做過的事情心有餘悸,擔心陶知意會將她的蹤跡透露給軒轅善等人,影響她的計劃。
所以她剛才見到陶知意出現,才會貿然跳下來和她對峙,沒想到陶知意根本就沒認出來她。
她又乾了樁蠢事。
伏螢加快步伐想要離開,陶知意卻窮追不舍。
“你認識我吧?你是師兄?故意扮成女子來捉弄我?”
“不不不,師兄不可能乾這麼無聊的事情,你是狂潮?”
“你到底是誰啊?”
“你說酒樓裡有妖怪,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也是修道之人?”
“你說話呀!乾嘛拿劍指著我!”
伏螢的腳步越來越快,幾乎走出殘影,但重來一世畢竟修為尚淺,輕易便被陶知意追上了。
比之從前,陶知意的性格似乎變得更加偏執,人也變得聒噪了。
“你不說話,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陶知意伸手去拽她的帷帽,伏螢拿劍去擋,卻不料陶知意聲東擊西,手上捏了個禦風訣,將她的帷帽吹了下來。
帷帽在空中舞動旋轉,悠悠落在地上,少女青絲飛舞,瑩白的皮膚映著皎皎月色。
陶知意唇邊的笑容緩緩落下,目光直白地落在女子臉上。
好、好美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