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姨,Tom玩得怎麼樣了?我想回去了。”
很快張姨回複:好的溫先生,您去公園門口等我,這就來。
兩人起身朝公園門口走,溫琰走在前低頭搗鼓手機,倏然間身後被拽了一下,踉蹌著後退撞到了寧從司身上。
前不久見過的那個黃發年輕人飛馳而過,嘴裡大喊著抱歉。
一股酒氣後知後覺傳入鼻腔,溫琰輕輕嗅了嗅,頓時蹙起眉心。
“還要靠多久?”寧從司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溫琰直起身道謝,又被命令:“下次走路不準玩手機。”
他認錯極快,說下次不會了,又問:“你喝酒了嗎?”
寧從司愣了一下,嗯了一聲,沒解釋自己為什麼喝,覺得沒必要。
溫琰隻是自己不太喜歡喝酒,對彆人沒什麼意見,垂著頭說起以前:“加冠那年師父和同門為我慶生,開了師父心愛的酒,我喝了一口覺得極其難喝。”
那是師父的寶貝,被溫琰說難喝,笑罵他不識好歹,最後他也隻喝了一杯,卻醉得找不著北。
頭一次聽溫琰說這麼多,寧從司嘴角不自覺上揚,又嘲他酒量太差。
當事人卻十分讚同,誇寧從司酒量好,喝了酒還能來公園接Tom。
寧從司聞言一哽,岔開話題問:“你說的禦劍術就是剛才過去那個?”
“對!”
“……”飯局上寧從司問秦樅的時候,對方明顯也哽住了,他解釋說家裡有小朋友非要學什麼禦劍術。
見溫琰一副期待的樣子,漂亮的眼睛裡好像有光一樣一閃一閃的,寧從司解釋說:“那個叫滑板,不是什麼禦劍飛行。”
“想學?”
溫琰說:“看上去不是很難的樣子。”
換作是彆人說這句話,寧從司大概不屑一顧,但麵前這位不一樣,可是從小修煉的大仙君。
“等空下來讓管晴帶你去挑板。”說罷又補充:“不要給我發好人卡。”
“……哦,好的。”
那句你真好被溫琰咽回肚子裡,不遠處張姨正牽著Tom朝兩人走來,大概是因為看見主人,Tom興奮狂奔,張姨在後麵跑。
沒想到Tom想撲的竟然是溫琰,好在寧從司先一步上前按住狗頭製止了它,張姨到兩人麵前,表情有些意外:“寧先生,您也來啦。”
寧從司微微頷首說:“恰好過來散散步。”又對旁邊的人說:“走了,回家。”
回家後寧從司直接上樓去洗澡,溫琰覺得時間尚早,想去溫習今早學的拚音,樓上了一半又想起什麼,轉身下樓去找在準備明早食材的張姨。
寧從司洗完後穿著浴袍出來,頭發都沒來得及吹就坐在落地窗前,翻看最近的新番。
還沒看兩分鐘,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他關了手機起身去開門,見溫琰手裡抬著個東西正站在門口。
溫琰看著麵前人,身上浴袍穿得有些袒胸露乳,濕漉漉的頭發水順著發絲低落在皮膚上,又流進浴袍裡。
他忘了來的目的,說出來的話隻剩:“原來你也不會吹頭發。”
“……”寧從司攏了攏自己的浴袍,敞開門問:“你就是來看我會不會吹頭發?”
被他這麼一提醒,溫琰想起正事,將手中的杯子遞過去說是醒酒湯,又解釋:“張姨說這裡沒有葛花,我隻能讓她做一杯你們的醒酒湯了。”
寧從司有些意外,沒想到大仙君也會這麼體貼,還存著逗人的心思:“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裡麵下毒什麼的?畢竟……”
畢竟昨天是刀,誰知道今天是什麼。他不明說,溫琰卻明白。
溫琰什麼也沒說,抬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抬眸看向寧從司的眼睛:“我沒有下毒,我不會下毒,我很感激你的,寧從司。”
他喊他的名字喊得很輕,好像拿出十分的誠意,寧從司滯了一瞬說“我知道了”,拿過杯子一口喝掉,又遞回去。
“喝了,行了吧?”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滾進胃裡,全身暖意融融。
溫琰說“那我走了”,轉身離開。
裝好杯子後,溫琰十分勤奮地學了兩個小時拚音。
由於寧從司在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他很不客氣地霸占了書房和電腦,末了還看了幾集貓和老鼠。
關電腦的時候太困,他沒注意到觀看記錄那裡,除了自己看的外,還有另一個小窗在上麵。
這個點他困了,可房間裡的那位還不困。
寧從司看完新番的更新意猶未儘,退出時發現觀看記錄裡居然多了貓和老鼠,不禁懷疑是不是過年的時候在家登錄了賬號沒退出。
今天周女士還說某個表妹去了家裡,他沒太多想,倒是想起溫琰說他也不會吹頭發,什麼叫也?
而“肇事者”本人完全不知曉,自己摸魚險些露餡兒,回房洗完澡後艱難地吹完頭發,躺在床上搗鼓手機,最後困得放下手機到頭就睡。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溫琰給寧從司的備注悄然變成了“維基百科”。
而寧從司約莫過了半個月才知道,什麼叫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