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披五條袈裟,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周身散發出一種肅殺的氣勢。
細長的丹鳳眼掃視過在場所有人,最後視線越過五條悟,盯住了門前的烏合之眾。
“都到齊了?”
夏油傑語氣輕飄飄的,卻讓人有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吵鬨的記者們紛紛閉上嘴,愣愣地看著他。
家入硝子回頭:“夏油大人。”
夏油傑微微點頭,不疾不徐地走上前,表情也從漠然一瞬間轉化作笑眯眯的人畜無害模樣。
“各位,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笑道。
“那我就簡單地說幾句。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接手了港口黑手黨吧?”
在場所有黑手黨成員都低下頭,靜靜等待著Boss的發話。
記者們似乎是被夏油傑生人勿近的氣場嚇到了,半響沒說出話,支支吾吾來了幾句:“夏油先生……您的宣告是不是過於潦草了?需不需要……”
“不需要。”夏油傑笑容更甚,“這樣就夠了,想必各位都會接受這個事實——並且乖乖聽話吧?”
前排的記者吞了一下口水。
“冒昧問一句,夏油先生對於港口黑手黨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麼計劃嗎?”
“嗯?這也是可以問的嗎?”
夏油傑皮笑肉不笑。
“我們覺得對於大眾來說,這樣的話題會讓大家更安……”
“奉勸你不要管我們內部的事務哦。”
夏油傑打斷他。
“我們還擔心您的年齡小……”
“怎麼?你的年齡合格?讓給你來當?”
夏油傑伸出手,做了個畢恭畢敬的邀請動作。
他比記者高一頭,視線向下蔑視,壓迫感極強。
老記者不敢說話了,莽撞的新人擠了上來:
“夏油先生!其實我們最好奇的是您與五條悟的關係……請問是不是像網傳的那樣,您和五條悟上/床了?”
夏油傑眉眼彎彎:“我和五條悟是很好的朋友,他隻是來借宿一晚,另外,他也表達了自己退圈的想法。”
“五條悟真的要退圈嗎?娛樂圈不能沒有他啊!這對於娛樂圈來說……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毀滅性打擊……”
“不信嗎?”
夏油傑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緩緩睜開。
“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查五條悟高專時期的資料,上麵明明白白寫著我的名字,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
他冷冷道。
還沒等記者們再度發話,夏油傑一揚手:“好了,問題都回答完了,你們也是時候回去了。”
“可是……”
“可是?”夏油傑向著虛空伸了一下手,把五條悟拉到自己身邊,“願意來見你們,已經是我表達的最大尊重了,希望各位可以自重。還是說——你們想要被我們親手‘送’走呢?”
記者們紛紛出了一身冷汗。
夏油傑假意抱歉地低低頭,伸手把敞開的玻璃大門關閉,上鎖。
“硝子,你把運來的那批貨清點一下。”夏油傑麵對著家入硝子,“我有點兒工作要與五條悟先生談,希望不要有人不識相,來打攪我們。”
家入硝子內心os:是“我有點兒戀愛要與五條先生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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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海底監獄。
層層疊疊的堅實牆壁和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裝置包圍著每個隔間,嚴絲合縫。
這裡關押著無數罪大惡極的“異能者”。
監獄最底層,有一個幾乎完全封閉、除了四麵八方光滑的牆壁、一張空蕩蕩的床外,沒有其他任何物品的房間。
呃……如果“活物”可以不被稱作物品的話。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囚服,有著一頭亂糟糟黑發的繃帶怪男人。
他有一雙鳶色的桃花眼,麵容清秀,此刻正百無聊賴地盯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看。
“呐,有誰在嗎——好無聊啊——”
“就這樣一直看著白熾燈,會不會被光線輻射致死呢,不知道這種死法痛不痛……”
他已經三天沒見過一個活人了,也不指望有誰會搭理他,畢竟他被稱為海底監獄“最危險的男人”,沒有哪個傻子會故意來靠近他。
這樣想著,他就聽到了久違的腳步聲和輕佻的男聲。
“哇,原來這裡就是關押異能者的監獄,長見識了。”
與計算時間一分不差,傻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