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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裡戴著監聽器的太宰治聽見了對麵不可描述的聲音。
“所以他們是在做什麼呢?”
太宰治嘀咕,被身後的保鏢推了一下。
“太宰治是吧?彆磨蹭,快走。”
“呐,我是出獄了,又不是換個地方繼續坐牢。”太宰治氣息微弱地抗議道,“我三天沒吃飯了,放心,跑不動的。”
“boss說過,不能給你任何可乘之機。”死板的保鏢低頭瞥了太宰治一眼,又抬頭,“當然,他還說過,不能餓死你。”
“我懂,我是來給他打工的,啊啊,人為什麼要打工,我不想打工,我會很懈怠的,夏油君應該可以理解吧?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好人?保鏢在心裡罵了一句,那是因為你沒看到他把舊/黨餘孽都逼上絕路的那一幕。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太宰治的問題,他們帶著太宰治上了港口黑手黨總部的大樓,在三樓資料室前停下,刷卡開門。
太宰治生無可戀,還要聽著耳朵裡夏油傑五條悟二人膩膩歪歪的聲音,簡直是究極折磨。
他楚楚可憐道:“不要虐待童工……我還沒有吃飯,我的衣服都是濕的,你們好狠的心……”
身邊的保鏢倒是乾脆,揚手招呼手下人,很快端來了港口黑手黨製服和一些食物,堆在太宰治麵前。
“這些是你要的東西,還有彆的要求嗎?”
太宰治低頭看看衣服和食物,抬頭看看冷若冰霜的保鏢,開口:
“我還要乾燥的新繃帶。”
端上來兩卷太宰治慣用的繃帶。
“我還要上廁所。”
衛生間。
“我還要衝澡,在水裡泡久了不舒服。”
員工專用浴室。
“我困了,我還要睡……”
“滾回去工作!”保鏢一腳踹在太宰治屁股上,“不是讓你來享受的!”
失去平衡,太宰治往前一撲,順勢爛泥似的趴在了地上。
他沒臉沒皮久了,無論做什麼都相當心安理得,還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就知道說我擺爛,你們首領不也一樣嗎?
秉持著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睡一覺的原則,太宰治坦然地呼呼大睡起來。
然而沒睡兩分鐘,他就被身後高大的保鏢揪著領子拎起來,丟進了資料室。
太宰治再次生無可戀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堆成山的文檔和書籍。
“首領……這是想讓我幫忙收拾資料嗎?”
——僅僅是打雜的話,他應該還能無腦勉強做一下。
“你在做什麼夢?彆睡了,快起來!”保鏢白了太宰治一眼,“這些都是Boss找出來需要你查閱和參考的資料,任務清單已經放在桌子上了!”
太宰治快死了:“……哪裡有桌子?”
再次被拎起來丟到凳子上,太宰治才發現,眼前的桌子已經被龐大的書海淹沒了。
他仰麵看天。
“不想工作!”
“不想工作!!”
“不想工作——!”
哦豁,喊多少聲都是徒勞,壓根沒人可憐他。
保鏢冷漠地關上了唯一的大門,最後丟下一句:
“boss回來會查看工作進度,自己心裡有點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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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
“夏油傑!你做什麼?”
五條悟抓住夏油傑的手腕,想要轉過身來,又被按在原地。
“沒做什麼,幫你整理腰帶。”
夏油傑堂而皇之揩油,美其名曰整理腰帶。
“你!你……彆到處亂碰。”
五條悟覺得這個姿勢很彆扭,他頭腦風暴,似乎在什麼奇奇怪怪的網站上,看到過這種在狹窄試衣間裡不可描述的動作片。
如果夏油傑真的有那個目的……老子應該也是主導方吧?不可能任他擺布的……
五條悟迷迷糊糊地想。
所以他究竟是在摸什麼啊!!!整理腰帶需要這麼久嗎???
如果現在有人問他感不感動,五條悟一定會說:“不敢動不敢動。”
這太怪了喂!!
“找到了。”
夏油傑喊了一聲,從五條悟腰帶內側揭下一張貼紙形狀的監聽器。
這句話,讓正在浮想聯翩的五條悟直接小腦萎縮了。
“找到什麼了?”他無奈低頭湊近去看,“監聽器?什麼時候在我身上的?我怎麼沒注意?”
夏油傑把它扔在地上,一腳踩碎,道:“是太宰治。”
“那個小鬼?老子一直小心翼翼的,絕對沒有被他近身,不可能是他!等等……不對啊,不是他還能是誰?是那個自稱尼古拉的小醜?”
“他的【人間失格】可以抵禦你的六眼。”
“哈,所以?可以確定他的間諜身份啦?”
五條悟心說,你們一個個玩的真花。
“不,我反而認為這很正常,”夏油傑搖頭,“突然被帶到一個陌生的組織,正常人肯定會很警惕,在你身上裝監聽器什麼的,也是情有可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