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大方你善良你從不強迫人。
腹誹兩句後,齊滄端著一張老實臉說道:“容咱們商量一下,多謝多謝。”
齊大和齊元海則和前麵的護衛交涉起來。
齊滄則:【小八,這附近真的像刀疤臉所說的那樣,隻能繞山路過河?】
008:【是的,其他橋的情況和這邊差不多,甚至有的橋還要十兩一位。不過,小八建議宿主還是走山路比較好哦。】
【嗯……?】
【哎呀,畢竟宿主身上找遍了也隻有十三兩銀子。】
話是這麼說,但總覺得真實原因不是因為銀子。
關州與河州便是以一條河道作為邊界劃分,現不止河道這頭有人落草為寇,那頭在收取高額過河費……
這關州出事了的可能性很大啊。
齊元海他們回來後,臉色不是很好看。
護衛明顯隻是下人,根本不願意透露什麼。他們隻需要跟著主家走便是,不需要他們出錢。
一人五兩,他們一家子七個人就得四十五兩。整個隊伍全部人那不得去掉三百多四百兩。
這還隻是剛開始,接下來要怎麼抗。更彆說有的人家能不能拿出那麼多還不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遭的氣氛愈發焦灼。
齊大召集各戶的當家漢子,他作為擔保讓富裕的人家先慷慨解囊,借點銀子給缺錢的,讓大家共渡這個難關。
一說出來,有的人喜氣難掩,有的人卻麵露難色。
怎麼說呢,人都是自私的。他們這些農戶,再有錢也不過那麼百幾十兩,這都算多了,有的人家幾兩銀子。
一借就得借出去幾十兩,擱誰誰願意呢。
人家也不是傻子,這長征路才走了多少啊,傍身的銀子就沒了大半,彆人一大家子不得為自己多考慮些?
齊大掃了他一眼,他隻好接過話頭說道:“現就兩個選擇,一,找相熟的人家借錢過河,二,咱就走山路,大家選吧,少數服從多數。”
“天快黑了,儘快。”
不遠處的一聲嗬斥將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你們走吧。”
“不要啊,老爺,老爺我們以後會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夫人,行行好吧!”
“彆說我們不給你們留活路,賣身契在這,要愛不要。我們走!”
前麵的鬨劇很快就結束,畢竟那幾輛馬車給足銀子後,很快就通行,消失在他們眼前了。
“什麼情況?”有人問。
李秋娘:“可能是家裡的丫鬟小廝之類,主子不願意掏錢就將他們趕走了,還美名其曰給他們一條活路。”
李寡婦:“可不嘛,還活路呢,就那麼小小一個背囊,能活幾天。”
兩個婦人這會兒倒是產生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隻是一看是對方,立馬呸呸呸!狗屁的所見略同。
三個姑娘、兩個哥兒淒慘兮兮地坐在地上哭,哭得撕心裂肺。
圍觀的觀眾卻也沒哪一個走前去,哪怕有些未婚的漢子想幫著安慰幾句,也被自家爹娘扇了。
何竹掃了一眼正在討論得麵紅耳赤的十幾個當家漢子,歎了一口氣。
齊大夫郎,原名何竹。
他又將視線轉向自家同樣未成親的二兒子。
隻見齊元江正扯著齊和康在搶吃食,“十粒!再給我十粒!”
“說好十粒的,不能再多了。”齊和康拒絕,早知道剛就不過來了。
倆人打鬨慣了,齊和康懷裡麵的小荷包被翻出來了。
鼓鼓囊囊的,裝著好吃的葡萄乾。
齊和康答應了給他十粒,也不是不能多給,但是這葡萄乾隻有爹有,爹那裡好像也不多了,而且周圍好多小孩看著,他也不能多給出去。
鬼知道這家夥吃完又在歪纏。
“呐,沒了。”齊和康佯裝生氣,將荷包裡的葡萄乾全部到手裡,一口吃光。
又將小荷包丟給了齊元江。
“嘿……你這人真小氣。”齊元江捏捏手裡的還有一小半的荷包,默默塞進懷裡。
他垂頭喪氣地跑回自家阿姆身邊,正準備訴苦裝一下呢,沒想到被何竹白了一眼。
齊元江:“……”我又乾啥了我!
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你啥也沒乾?!十七歲的還在為個吃的鬨來鬨去,何竹真想看看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而齊和康跑回自己牛車旁邊蹲著,齊和真問道:“咋樣,大哥,咱是不是不能過河了?”
明明是去問人,結果被齊元江一打岔忘了乾正事的齊和康,“……呃!”
就算加上爹昨晚拿回來不到五兩銀子,他們加起來也才13兩。
一人五兩,再怎麼湊,哪怕對麵的人良心發現,蛋蛋隻要一半的價錢,但……那也還差十兩!
難道,問大伯家借?
可是他們問,彆人也得問,他們家人不算多都得二十五兩,人多的恐怕五六十兩。
齊和康長歎一口氣。
齊和真歎氣:“哎!”
齊和欣歎氣:“哎!”
齊和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跟著:“哎!”
好家夥!一個個蹲在一塊兒,在比賽誰歎氣歎得更大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