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退下去了退下去了……”齊若森他們幾個小子一直受在齊榮身旁。
等人醒來後扶起來喝點水,又讓人喝點油茶麵衝的麵糊糊。其餘人一人接著一人的輪換,隻有齊若森始終堅守。
齊滄還未來得及簽到便被齊若森喊起來,他摸了摸齊榮的額溫和鼻子的氣息,確實不燙手了。
“唔——”齊榮睜開朦朧的雙眼,憋漲的下腹迫使他坐起來立馬就想往外麵衝。
齊滄一把拉住:“三哥,就在這搞定。”喝了這麼多水,也虧得他現在才想去。
齊榮接過竹筒,明明不是個薄皮的,眼下也羞囧得漲紅了臉。
洗好手後,又用溫水擦了把臉,高熱退下的齊榮多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太好了,爹好了。”齊若森終於鬆了口氣,鬆懈下來後整個人困乏得不行,連打了幾個打哈欠。
明明一大個,還跟幾歲小崽子一樣窩在齊榮旁邊才能安心睡覺。
睡著睡著又突然驚醒,看了眼正在閒聊的齊榮後,放下心後才又睡回去。
又是一天,天大亮,小雨淅瀝瀝,再也不見之前的滂沱之勢。
這兩日除了齊榮,接二連三的,隔壁帳篷和山洞裡也有倆個人倒下了,都是風寒感冒。
好在帳篷裡的有個是沈獵戶的幺兒沈四木,今年15歲了還是半大小子,火力強得很,吃了一劑感冒藥,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另一個山洞裡則是四十不到的中年夫郎,齊勝他阿姆,米素。
因著連生四個漢子,米素華的身子骨一直不是特彆好,之前趕路的時候就時常需要坐著休息。
好在家裡漢子多,倒也不需要他操心什麼。
本來下雨後,他就擔心公爹,畢竟齊二叔公已經快六十了。
沒想到齊二叔公倒是壯健得很,反倒是米素開始打噴嚏流鼻涕了。
連吃了五劑感冒藥,感冒才好了大半,現在偶爾還有幾聲咳嗽。
齊滄點了點剩餘的常備藥,本以為感冒藥應該隻剩下一劑了,沒想到不止。
原來的X7是一天的量乘以七,也就是現在還剩下25包感冒藥,退燒藥隻用了一包,還剩下20。
因著雨勢不大,齊滄穿著雨衣走到棚架旁邊。
自從下雨之前搭好棚架後,在棚子裡放了幾天草料,這幾天都沒怎麼認真看過這些牲畜。
齊滄感覺進去摸了摸牛的鼻子,鼻子濕潤,溫度正常,粘膜也沒有異常。
他又掃了幾眼它們的糞便……放下心來。
因著家裡的牲畜養得不是很精細,眼下這種狀況它們倒是適應良好。
有吃有喝的,根本不需要怎麼操心。
反倒是從驛站牽來的馬出了問題,鼻子滿是鼻涕,明顯就著涼感冒了。
齊滄便將其栓到一邊,將感冒藥混著草料喂給它吃了。
結束後,齊滄又到了旁邊的陷阱看看有沒有獵物。
果不其然,沒有,下那麼大雨,動物也不是個傻的,怎麼會到處亂竄。
齊滄乾脆就把倒插在坑裡的竹箭給拔了,遲點估計就有人跟著出來了,到時也不知道是防彆人還是防自己人。
雨水縹緲,,齊滄轉身去板車裡拿了個背簍,準備四處轉悠著找找有沒有菌子口蘑。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風一吹,空氣裡便是一片菌子的味道。
還沒走多久呢,齊滄便在枯敗腐朽的爛木頭上找到一小片可以吃的口蘑。
還有一大片黑色的菌子,質地柔軟,半透明而且富有彈性,齊滄一個也沒放過,全部摘走。
青苔上、枯枝敗葉上、枯木上……還有一些不知道名字但是在原主記憶裡可以吃的野生菌子每一處他都沒有放過,很快便摘了大半筐。
雨後放晴,空氣清新怡人。時隔三日還不容易見到明媚的太陽,齊滄心情很舒暢和煦,他一邊避開與其他人相遇,一邊埋頭猛摘菌子。
等摘滿一筐,他便四處打量了一下,問過小八確定周圍五人後,便將其放入外置空間內。
從中換了個空筐子背上,他又踏上挖菌子的征途。
不遠處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齊滄定眼一看,竟是一隻灰色野兔。
它儼然也已經發現了齊滄,正一蹦一蹦地往另一個方向逃命。
齊滄手腕用力,將特意撿的尖銳石頭猛地投擲出去。
疾如雷電,一發即中。
被擊中腦袋的野兔頭破血流,暈眩片刻,隨機暈倒在地。
齊滄彎下腰,將兔子的腿綁好後,撿到背簍裡,而後又繼續往裡走。
他倒是想讓小八幫忙搜索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山貨野果之類的,隻是這貨慫得很,根本不敢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幫忙。
連撿了兩背簍雜菌、蘑菇後,周圍的景色突然由綠變黃,原本常綠的柏樹沒有蹤影,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柿子樹,光禿禿的枝丫上掛滿了脆柿子。
有的柿子已經黃澄澄的,有的還沒熟透,泛著青色。